谢晏声音有些幽远,眼神藏在浓浓夜色下,叫人看不清。
“你肋骨有受伤吗?”
小男孩:“没有!”既然不想救我,一直在问来问去的干什么!
“他们私下打我,但不敢打断我的骨头,打断骨头会被人看出来,他们会被责罚。”
他也去告过状,但他又瘦又干巴,不如其他小孩看着圆润可爱,爹看见他厌烦,面对他的状词和胳膊上的铁证,只是不耐烦的说:“小孩子难免磕磕碰碰,长大了就好了。”
他不知道,爹是真的这样认为,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不出大问题,就不会管。
他私下里认为是后者,这是对他自己身份最后的自尊。
小男孩回忆的思绪被谢晏打断,他清晰地听到这个所谓的九叔说:“以前我的肋骨从未好过。”
还是那个冷漠语调。
哪有人面对过去的伤痛,会这么冷情的,他刚才回忆时,心都揪痛了。
小男孩终於忍不住了,他大声道:“你骗人!”
这里地处偏僻,即使他大声说话也不会引来人。
小男孩自顾自喃喃地说:“你是嫡子,”
他颤抖的卷起刚才被踢的剧痛的腿,慢慢支起来,痛的钻心刺骨。
淤青的皮肤上是新的伤痕,缝缝补补了多次的裤子被磨破了一小块,回去得找一块布料缝上去。
好不容易支撑起两条腿,他将头埋在膝盖间,遮住自己的表情,
“你是嫡子,怎么可能比我……比我这个……”声音染上哭腔,他终於支撑不住,脱下张牙舞爪的外衣,音色开始变调,“这个……野种……还……”
莫大的悲伤淹没了他,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眼泪不断下落,很快将脚下那片土地打湿,他涕泗横流,心像被一百根针扎着,他颤抖着说完:“还……还惨……”
四周寂静非常,只馀小男孩嚎啕的哭声,不知过了多久,哭声渐渐平覆。
这时,才听到谢晏微不可闻地说,“是啊,怎么可能比你还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