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问,她只好回答道:“不记得!不记得!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
“我当然记得你,”严邈打断他,“你是那个小女孩。”
“我们之间还有婚约的,我没想到你是孔温瑜!你竟然是孔温瑜!我该早点来见你的,我该早点娶你的,我们之间错过了这么多时光……”他喃喃自语道。
这话听在孔温瑜耳中威力不亚於她被爹娘扫地出门,哥哥直接表示再也不要这个妹妹。
根本接受不了啊!
“我要退婚!退婚!”
严邈一听这话心中焦急,扒着她肩膀的力道不由加大。
“怎么能退婚,你不记得我了吗,六岁那年,你被绑到野猪山寨去,野猪山寨你还记得吗,我是那个一同被绑去的男孩啊!”
野猪山寨四个字终於进入她耳中,勾起她脑中残存的印象,隐隐闪过些片段,还来不及细想,馀光瞥到哥哥急急赶来,瞬间将其抛之脑后。
她朝孔明煦看去,心中涌起莫大的委屈,大声吼道:“哥,哥,救救我,这儿有个疯子。”
孔明煦飞身上前将严邈拉开。
严邈注意到孔温瑜喊了哥,立马朝他行礼,“哥,哥,你好,我是严邈,与温瑜有婚约的严家公子。”
他眼里的红色还未褪去,宁昭懿微微皱眉,心中疑惑顿生,立刻附身到孔温瑜身体里去,了解方才发生了什么,未注意到谢晏悄悄探来的手。
谢晏垂眸注视着再次落空的手,黑眸里涌起强烈的占有欲。
严邈未料到这句话起了反作用,孔明煦脸色严肃的看他,“你就是方才拖温瑜下水之人。”
严邈脸色涨红,听出他话里的不愉快,连忙道歉,“是我不该拖温瑜下水,对不起,哥,我错了,您想怎么惩罚我都行。”他绝口不提是孔温瑜先推他下水的。
孔明煦不但没被安慰到,反而印象更差,他不仅拖他妹妹下水,方才还不顾温瑜挣扎强行逼迫她,实在不是一个好夫婿。
这婚不成也罢。
孔明煦不理他,温身问妹妹:“身上可有不适。”
她不想让哥哥担心,便如实说了:“没有。”紧接着开始告状,孔明煦安抚着带她离开这儿,严邈想跟上去,被他一个眼神定在原地。
谢晏随他们离开,半晌,终於忍不住叫宁昭懿出来,借口让她说说情况。
自昨晚后,他总疑心她在躲他。
宁昭懿不情不愿的出来了。事实如他所想,她确实在躲。
谢晏将红布挂到姻缘树上,她意识到,谢晏也许并不会那么容易放弃,而她总是要走的。
“说说吧,什么情况。”
宁昭懿怎么不知这只是个借口,还是说了她附身后接收到的信息。
“她六岁那年,一家人去盛京探望严家夫妇,快到时因为贪玩偷溜出去结果被山匪抓到山寨去,那个山寨就叫野猪山寨。严邈已经被抓了一段时间了,两人被关在一起。
山寨当家的也知道自己抓的是高门大户的子女,不敢对他们多有苛待,顿顿大鱼大肉,只是肉多是肥肉。孔温瑜不愿吃,每到吃饭时就将碗里的肉尽数让给严邈,自己只吃素菜,一段时间下来,竟然消瘦几分。严邈或许因此对她念念不忘。”
这还是宁昭懿出於孔温瑜隐私考虑美化过的版本,孔温瑜对於此事最深的印象是……减了肥……
她幼时有几分圆润,在山寨里只吃菜叶和部分瘦肉竟然轻减不少,回府里一照镜子,五官看着更加清晰了,她才对这件事有几分印象。
“她身上常年带有孔明煦送的玉佩,故意让山匪搜出来拿去变卖。果然过不了多久,孔明煦就带人上山将山匪围剿。
被绑的这段日子,他虽看起来平静但终究是个小孩,知道哥哥来救她了,一放松,脑袋就昏昏沈沈。
这时,一同上山来的严府家丁见到自家公子立马将其抱走,他以为孔温瑜倒在地上是死了,情况紧急也没来得及上前探探鼻息,按住挣扎的严邈一把带走,严邈不愿让他一定要带上孔温瑜,然而家丁一个人无法带走两个孩子,只得说她死了。”
谢晏:“山匪们只是将他们绑着,怎么会突然死了?严邈长大后不会发现不对吗?”
宁昭懿回忆了下当时的画面,“可能他以为孔温瑜饿死了……”
谢晏见她沈入思绪,心思不在他身上,骨子里疯狂的占有欲沿着脊椎爬上头皮,遍布整个脑海。
为什么要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