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与德妃娘娘在仙安殿中,而当日皇后娘娘让她送些糕点过去,不过是擦身而过,倒也未想她竟是记的如此清楚。
“按着礼数,你进府之后次日便该来见我,这些我也就不计较了。”说罢,四皇子妃挥了挥手,遣下了身边众位婢女。
怎么说,苏白也曾在皇后娘娘身边服侍过,她自然听得出这句话中的深意。
“只是——”
“我知殿下对你情深意重,不然也不必费尽心思地跟皇上将你求来,只是……既然成了永源的侧皇子妃,那便要做好一个侧皇子妃该有的本分。”
看着她柔笑的模样,苏白觉得自己是眼拙了,其实眼前的人并不像自己所想那般柔和。
“是,苏白知道了。”
笑意更深,流鸢眯着眼睛凑近了几分,“就算殿下再怎么疼你依着你,可是有些事你应该知道需要怎么做。”
苏白蹙眉,确实不懂,“苏白不懂皇子妃的意思。”
“我让冬梅在整理你床褥的时候看过……”她的双眸微微一暗,竟是露出了些许让人摸不透的表情,但只是一瞬,一瞬过后她便恢覆了往常那般,只是淡笑着。可是她下一句话便让苏白楞在了那儿,“床上并没有落红。”
苏白瞥过了头并不看向那双眼睛,而她继续道,“殿下与我成亲三年,只因我幼时身子弱吃了些许要所以一直未有身孕。”
静默下来,可是苏白却是十分明白,这样的话,其中的意思实在是太过明显了,可是苏白苦笑,“难道皇子妃不会因为殿下对我的宠爱而心生嫉妒么?”
“嫉妒?”她的笑竟是让苏白突然想起了皇后,是的,就是那样的笑,得意高傲却是带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只有弱者才会去嫉妒,而我,永远也不会是弱者!”
如此霸气凛然的话与那张柔美的脸确实不符,苏白隐隐觉得自己呆在这四皇子府中其实并不比呆在后宫之中来的安逸。
“你与殿下的婚事,乃为皇上钦赐,入了这四皇子府,纵使你再不情愿也别想能离开这里。”她似笑非笑,“所以你还是为你自己想想吧,他对你不过是一时兴趣,若是继续这般,你以后该有怎样的凄凉呢?”
苏白不懂,不懂眼前这个明明看上去娇弱无比的人,为什么要将她推到自己的相公的怀里,是不爱么,还是……
“为什么你要我如此做?”
“你没有资格问为什么,败者永远没有开口问为什么的资格,你……从你进宫的那一刻开始,你便注定了是个败者。”
她的话如此伤人,但却是字字印在了她的心头。
她是败者,从一开始就是,苟延残喘地活着,为了什么呢?为了什么?当那唯一的信念也不再是信念时,她是不是就该死去了?
不!她不应该死,死的应该是那些该死的人!
“我想你应该知道,子嗣对於皇族有多重要。”
“是。”宫里那些关於子嗣的斗争看的还不够多么,苏白心中酸涩,终究是跳脱不开那些早已注定。
夜色弥漫,苏白合上了书,微微有些困意。今日永源去了宫中与皇上商讨事物,怎么到现在还未回来?
“主子,有什么吩咐么?”从东屋回来后,苏白便再未与冬梅说过什么话,倒不是说担心她是四皇子妃的奸细,只是怕说了些许无心的话,反倒被有心的人听去了,多生事端。
“你先回去歇着吧。”
遣了冬梅,苏白虽是依旧翻着手中的书册可是却根本无心与此。
真的要这么做么?真如四皇子妃所说那般为了让自己以后的日子好过些所以才这么做的么?还是说……她想立足,她想报覆,报覆那些从未想过要报覆的人,让自己有足够的信念走过以后漫漫长路。
门悄然打开,永源带着一身疲惫,剑眉紧锁地走了进来。苏白见此便连忙放下了手中的书,“要吃些什么吗?”
对於苏白主动说话,永源倒是有些诧异,但随即便柔笑着摇了摇头,“在宫里吃过了,你饿了么?”
“不……不是。”
一步一步地靠近,苏白觉得每一步都走得极为沈重。
到了他的面前,苏白这才发现自己不过到他的胸口罢了。擡起了头,小心翼翼地到了衣领的纽扣旁,却是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去解开。
“你怎么了?”握住了那双停留在自己胸口良久的手,永源略微觉察到了些许不寻常。
“没……没什么。”紧紧地盯着那些纽扣,苏白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