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油,宣布道:“行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敷上药躺着吧,这几天别着生凉水,好之前尽可能别让这条腿使力。”
姜竹连忙道:“他还有别的病。”
“嗯?来,我再把把脉……”老大夫皱起眉,“咳嗽吗?”
姜竹:“咳嗽,咳得很厉害。”
老大夫:“喘吗?”
姜竹:“喘。”
老大夫:“痰是什么颜色?”
姜竹:“……?”
沈青越还在缓着腿上的疼,好笑道:“答呀,是我有病还是你有病?”
姜竹:“……”
沈青越:“天生的哮喘,哮病,好不了,不用治。”
老大夫沉默了,又摸了摸脉,无奈道:“老夫不擅长此科,只能给你开几副药调理。”
沈青越倒也不失望,笑道:“多谢,用不着,您就给我开点儿治腿的药就行了,哮病怎么养我知道。”
姜竹问:“不能治吗?”
老大夫:“能治,但难愈,主要还是得养。”
姜竹:“那就治,您开药吧。”
沈青越:“只开治腿的药,我们有草药,姜竹你把早上挖的药给大夫看看,能用的就别再买了。”
老大夫听得好笑,心说你俩谁穷谁富,谁是公子哥?
他也没拒绝,治跌打损伤他们本地就用那几种药,山上有的确实没必要重复买,叫姜竹把他采来的草药拿过来看了看,才开始写药方,让姜竹一会儿去药铺抓山上没有的和需要炮制的药。
大夫念了两遍内服的药怎么煎,等姜竹记住了,才将药方给他。
姜竹:“他那个什么病,不用抓药吗?”
沈青越:“不用。”
老大夫:“是药三分毒,平时多吃些润肺通气的饭菜就行了,我再给你开点儿陈皮菊花和茉莉花,抓回来给他泡水喝。”
姜竹点点头。
老大夫写好药方,嘱咐道:“别吃生冷的和发物,平日多注意着点儿,你这哮病若是严重,在山上可要多注意,切莫贪凉,早晚注意保暖,山上气候多变,等腿伤好一点儿,就通知家里早点儿接你下山吧。”
姜竹听得发怔:“不能在山上吗?”
沈青越十分看得开:“注意了,在哪儿都一样,不注意,在哪儿也都一样。”
老大夫笑笑摇摇头,又找姜竹拿了几个晒药用的笸箩,用来抵一部分药费。
姜竹将笸箩装上送老大夫下山,一路上问给沈青越养病的注意事项。
下山路上只有他们俩,老大夫也乐意告诉他,说完了,顺嘴问道:“他是你朋友呀?”
“……嗯!”
“陈皮双花汤先喝着,你要是不放心,等他腿伤好些,你再带他到县里去看看。其实你问我倒不如问他,既然他是从小便有这病,定然比你知道怎么养。”
“嗯。”
第7章 法器 与住宿费
“你想知道怎么给我养病?”
“嗯。”
“……”沈青越沉默又好笑地看他,半开玩笑道,“我可没钱给你。”
“不用,我有。”
“你有?”
“嗯。”
沈青越深感怀疑,“你早上拿的钱花完了吗?”
姜竹摇头。
沈青越:“拿来我看看。”
姜竹将筐子搬过来,早上拿走那串钱还剩下一小半。
串钱的绳子模样更清晰了。
还真是一截一截,不同时期接上去的。
也不知道攒了多久才接这么长。
沈青越看得半晌无语,“你拿了几天的药?”
“五天。”
“五天……我的病可是治不好的,一辈子都要吃药,你有钱吗?”
“嗯,我有钱。”姜竹指指大份儿的药包,“这些是治腿伤的药,再抓一次就不用抓了,这个才是治你那个病的药。”他又指指小份儿的药包,补充道:“不太贵,这一包六十文,大夫说不用天天喝,这包能用一个来月。”
沈青越:“……”
那是因为陈皮年份少!
一点儿品相一般的陈皮、菊花、茉莉花能有多贵!
“来,我给你算算。”沈青越也来了劲头,开始掰扯:“假如我每个月吃药六十文,一年就是七百多文,十年就是七千多文,除了吃药我还要吃饭、吃肉、吃水果,还要穿衣服,买东西,我们非亲非故的你还要帮我吗?”
姜竹怔了怔,没顺着他说的去想十年,而是想,一个月吃药六十文,那他还是养得起的。
况且,他也不是不识好歹,沈青越送给他那把短刀,少说也值十两银子,那把短刀就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