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寂静之夜增添了一抹空灵生气。
灯光亮如白昼的办公室,江暖紧握着手中的笔,在昔日她看都不看一眼的试卷上疾速舞动。
宋晚秋静坐在一旁,陪着女孩为了璀璨的明天而努力,她想见证女孩成长的蜕变,想要为女孩准备攀登高峰的基石与阶梯。
后来,江暖始终感恩于这个夏夜。
人生轨迹开始转变的夏夜。
放学铃声响起。江暖忐忑的将试卷递给身侧的宋晚秋,“我做完了。”
“嗯,喝点水吧。”宋晚秋将早已备好的水递给江暖,含笑摩拳擦掌,“让我们来看看江暖同学考了多少分。”
江暖双手捧着水杯,小口抿着,目光灼灼的盯着宋晚秋手中的红笔。
每落下一个红勾,她眸中便跃起得意,每落下一个红叉,她眸中又会染上挫败。
五分钟后,宋晚秋批阅完了整张试卷,将卷子翻到第一面,在打分处留下一抹飘逸的红。
“69分。”宋晚秋给江暖竖了个拇指,“不错嘛,比蒙的高多了。”
江暖眼里都是失落,扁了扁嘴,“还不是没及格...”
“没关系,老师相信你总会及格的。”宋晚秋将卷子翻了个面,刷刷刷地写着什么。
半晌,她看向闷闷不乐的小孩,“正确答案我写在卷子上了,感兴趣的话可以看看。”
“放学还看题,你真当我学霸啊!”
宋晚秋将红笔放进笔筒,将卷子放到一边,语气随意,“不想看也没事,反正考来考去都是这些题,下次再遇到同样的题,大不了照错不误嘛。”
江暖愣了一下,拿起卷子,“走了。”
“等等。”宋晚秋喊着女孩,从包里翻出两管药膏递给她,“一个是祛疤的,一个是活血化瘀的。回去记得一定要用。”
宋晚秋课间给陈沐禾讲题时,无意间得知这人压根就没买药。
这小孩对自己的伤是一点都不上心。
江暖垂眸盯着女人掌心躺着的药膏,没出息的鼻尖一酸,“多少钱?我转给你。”
“不用。”宋晚秋眉梢一抬,“上次不是拿了你一包烟嘛,就算抵烟钱了。”
“也对,那咱两扯平了。”江暖接过药膏,眼神闪躲,别别扭扭的表达着关心,“你快回去睡觉吧,熬夜会变丑。你本来就够丑了。”
宋晚秋哑然失笑,“嗨!你说谁丑呢,你这没有眼光的小破孩!”
“还以为你不会骂人呢。”江暖勾起唇,潇洒转身,双手背后挺直腰背,“bye~”
目送女孩离开后,宋晚秋靠在办公椅上,阖眸在脑海中复盘女孩做的试卷,她惊喜的发现江暖的英语底子还在。
也是,能随口说出“narcissism”这个单词的人,词汇量能差到哪儿。
思及此,宋晚秋从桌边的一堆书里抽出高一英语,装进包里,打量先去买杯咖啡再回家。
江暖独自站在操场边。
月色下,女孩宛如一朵悄然绽放在幽暗角落的花,周身被一层透明却坚不可摧的罩子紧紧包裹,默默承受着世界的寂静与冷漠。
下一秒,女孩摊开手心。
月光为手心的药膏勾勒出清晰的轮廓,通体白色的药膏散发着微弱光泽,似是承载着希望与治愈的使者。
宋晚秋的关心如一缕温暖而璀璨的阳光,轻盈地跃过那层罩子,悄然照进了江暖的世界。
没人知道,于江暖而言,这关心如同久旱的大地,迎来了一场酣畅淋漓的甘霖。
清冷的月光与温暖的希望在这药膏上奇妙地融合,让人在这宁静到孤寂的夜晚,感受到一种无声的慰藉,仿佛能驱散所有的病痛与孤独。
女孩心中涌起一股陌生的感觉,仿佛冰封许久的湖面被轻柔的春风温柔地吹拂,一圈圈涟漪欢快地荡漾开来。
江暖仰起头,望向那扇亮着灯却看不见任何人影的窗。
原来被人关心是这种感觉啊。
酸酸的,涩涩的,甜甜的。
夜色朦胧,女孩红唇翕动,“谢谢!”
女孩如呵护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地将药膏紧握在手心,转身跑到校医室,买了两管一模一样的药膏。
走出校医室,江暖将自己买的随意揣进校服兜里,将宋晚秋给的药膏攥在掌心,哼着小曲一口气跑回宿舍。
宿舍里,江暖看向坐在墙边书桌上刷题的三位学霸,犹豫了几秒,将试卷扔到床上,又将手心的药膏藏到枕头下面,拿着自己买的药膏和睡衣钻进洗漱间。
半小时后,江暖撅着屁股,趴在床上,打开从未使用过的护眼小夜灯,翻看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