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底线。”
宋晚秋闻言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强势的盛欣居然能做出这样的让步,她反常的态度更让宋晚秋怀疑妈妈和江知云有故事。
她双手握拳垂在身体两侧,看向盛欣,勾起一抹混不吝地笑,“我不喜欢玩弄感情,我也不喜欢别人,我就只喜欢江暖。”
盛欣又气又急,满脸通红,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宋晚秋,江暖妈妈放心的把自己的女儿交给你,你就是这样帮人家照顾孩子的吗?她要是知道你和她女儿搞同性恋她会恨死你的!”
宋晚秋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反驳,“不是所有的家长都像你一样恐同。”
盛欣一噎,用手捂住胸口,“宋晚秋,你简直太让妈妈寒心了!你想想,此刻江知云跪在墓地,给她的爱人过着忌日!而我盛欣的女儿,却恬不知耻地说喜欢人家的女儿!你让我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的乔峤啊!”
宋晚秋怔愣几秒,追问:“墓地?你怎么知道江知云在墓地?还有乔峤是谁?”
盛欣犹豫半晌,无力地坐在沙发上,低垂下头,声音有点涩,“乔峤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江知云的妻子,是江暖的亲生母亲。”
宋晚秋诧异,“什么?亲生母亲?”
盛欣猩红的眸中透着追忆与痛苦,整个人仿佛被那段沉重的往事压得有些喘不过气。宋晚秋静静站在原地,目光紧锁在母亲身上。
盛欣缓慢开口:“江知云是乔峤的学妹。在迎新晚会上,她对乔峤一见钟情。当时的社会环境,对同性恋充满了偏见和闲言碎语,但江知云不知收敛,大张旗鼓地追求乔峤。”
“我作为乔峤的好友,自然是极力劝说,不想让她陷入复杂的局面,也不想她跟这样一个张扬的人有关系。可乔峤终究还是没能抵挡得住江知云的攻势,选择和她在一起。江知云对乔峤很好,作为朋友我也不便多说什么,那段日子我们三个经常一起吃饭、逛街。”
她脸上闪过一丝不忍,“然而好景不长,她们恋爱的事不知怎地传到了乔峤父母耳中。乔峤家里是从政的,无法接受她们的关系。乔峤为了江知云,选择与家里断绝关系。每天奔波在打工和出租屋里,逢年过节都不能回家。”
盛欣深吸一口气,“江知云大学毕业后,她的父母开始成天逼迫她结婚生子,给她施加了巨大的压力。江知云被逼得走投无路,最后决定做试管婴儿。乔峤心疼江知云,不忍她受苦,便提出自己来生。”
“原本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可谁曾想,在乔峤孕晚期的一天,她洗澡时不慎摔了一跤。偏偏那天江知云不在家,电话也无法接通。等我赶到医院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乔峤她…已经不行了,她用最后的力气生下了江暖…”
盛欣抬起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花,“当时我悲痛欲绝,满心都被愤怒和绝望充斥着。我不停地在想,如果不是因为江知云,乔峤怎么会陷入如此绝境?乔峤那时才仅仅30岁,正值青春年华,却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整个人生都搭了进去,甚至赔上了性命。而江知云呢?在乔峤最需要她的时候,她却在酒局上谈笑风生,对乔峤的电话置若罔闻。如果那天江知云没有去参加那个该死的应酬,如果电话能顺利打通,说不定乔峤还有一线生机!我当时像疯了一样狠狠揍了江知云一顿。随着乔峤的离去,我们多年的情谊也就此彻底破碎,分崩离析。”
盛欣缓了缓,继续说:“后来,乔峤的父母将她的遗体带回沪城,又向江知云索要江暖的抚养权。江知云在乔家门口跪了好几天,赔偿了对方一大笔数额惊人的钱,才好不容易把江暖留在自己身边。江知云这些年没再找过女朋友,独自含辛茹苦地抚养着江暖长大。她拼命工作,终于创办了自己的公司。我想,或许在无数个夜深人静的时刻,她也在深深悔恨自己那天为什么要去参加那个应酬吧…”
房间陷入沉重的寂静,只有盛欣偶尔的抽泣声在空气中回荡。
宋晚秋心中五味杂陈,她从未想过江暖的家庭背后竟有着如此痛心的故事。
半晌,盛欣拉住宋晚秋的手,眸中满是哀求与恳切:“宋晚秋,你答应妈妈,不要和江暖谈恋爱,好吗?江暖是乔峤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的孩子啊,她也是江知云在这世上苟延残喘、继续活下去的唯一希望。我们就放过这孩子吧,让她平平安安、顺遂无忧地生活下去,好不好?”
宋晚秋声音很轻,“我能给她顺遂的生活。”
盛欣眸色深沉,蓄着吞噬一切的邃暗,重重叹了口气,“宋晚秋,你是不是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