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身体剧烈颤抖着,每一下颤动都似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凌乱的发丝被汗水和泪水浸湿,一缕缕贴在她那满是泪痕、苍白如纸的脸上。
江知云心顿时被恐惧填满,一个箭步冲过去,扶起江暖,声音慌乱,“暖暖,你怎么了?”
江暖此时已被痛苦折磨得几近窒息,双手下意识死死揪着江知云的衣领,指节泛白,仿佛那是她与这痛苦世界唯一的连接。
江知云呼吸一滞,急忙伸出手,用尽全力按下呼叫铃,“医生!护士!快来人啊!”
呼喊声在压抑的病房里回荡,充斥着一个母亲最深切的恐惧与无助。
不一会儿,医生和护士匆忙冲进病房,迅速进入急救状态。
医生蹲在地上,抬起手,声音轻柔地示意江暖调整呼吸节奏。
“来,慢慢吸气,像这样,一、二、三,然后缓缓地呼气,一、二、三…”
随后,医生扭头看向护士,简短道:“患者呼吸碱中毒。”
一名护士闻言立刻转身跑出去,眨眼间便拿着一个纸质的呼吸袋匆匆返回,她小心翼翼地将其轻轻罩在江暖口鼻处,声音温和地安抚:“试着通过这个袋子呼吸,不要怕。”
另一位护士迅速在江暖的手臂上扎针,建立静脉通路。医生密切关注着江暖的生命体征,紧盯着监测仪器,不放过任何一丝变化。
“心率还是有些快,继续观察。”医生眉头微皱,语气凝重。
江暖努力按照医生的引导调整呼吸,医生轻声安慰:“小姑娘,放轻松,你做得非常好…”
在医生的悉心救治和江暖自身的努力下,她呼吸逐渐平稳,原本因缺氧而紧绷的面部肌肉渐渐放松,嘴唇的青白色褪去,恢复了些许血色。
江知云见状眸中浓烈的惊恐与慌乱,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惫。
江暖浑身的力气被抽空,眼皮沉重得好似坠了千斤巨石,她缓缓阖眸,陷入昏睡之中。
江知云伫立在床边,凝视着病床上女儿憔悴不堪的小脸,心中像是被* 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混杂在一起。
医生面色凝重地望向江知云,语重心长地说道:“江女士,您女儿这次的情况十分危急,您一定不能再让她受到任何刺激了,她的情绪必须保持平稳。哪怕是一点小小的激动,都可能导致病情复发,从而引发更严重的后果。”
江知云眉头紧锁,低声道:“知道了。”
医生叹了口气,接着说:“她醒来后,饮食要清淡易消化,尽量营造出安静舒适的环境,让她安心调养。如果发现她有任何异常,比如情绪低落或者呼吸再次急促,要立刻联系我们。”
江知云疲惫点头。
江暖在晨曦的微光中苏醒,她眼神呆滞,仿若一潭死水,没有丝毫波澜。
江知云看到女儿醒来,弯腰凑近问,“暖暖,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江暖苍白得毫无血色的唇蠕动了一下,却没发出半点声音,只是冲江知云轻摇了摇头。
在医院的一周,江暖不言不语。对前来探望的好友充满关切的问候与安慰置若罔闻。每日清晨直至黄昏,她都静坐在病床上,眼神如深邃的黑洞,木木地凝视着窗外。
六月的骄阳高悬天际,温暖与明媚似乎能驱散一切阴霾,可江暖的心却依旧被那一日宋晚秋的离去所凝结的寒霜重重包裹。
她像是被摒弃在时光的长河之外,外界的阳光再炽热,也无法融化她内心深处的坚冰,更无法让她重新感知到曾经触手可及的温暖与美好。
出院之后,江暖将自己关在房间。
房间被黑暗笼罩,没有一丝光亮能够穿透那厚重的窗帘。
女孩抱膝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宛如一座失去生命力的雕像,整日沉浸在自己无尽的痛苦与回忆之中,无法自拔,也不愿自拔。
第66章 第66章
陈沐禾实在不忍见江暖如此消沉, 便拉上林洛,决意要将江暖从那间昏暗的房间里拽出来。
两人来到江暖家,敲了好一阵门, 江暖才慢吞吞地打开。看见江暖苍白又消瘦的面庞,陈沐禾眼眶一下子红了。
“暖宝,咱们出去转转吧。”陈沐禾柔声说。
江暖轻轻摇了摇头, 转身欲回屋。林洛抢前一步, 拦住她的去路,“暖宝, 你不能再这样颓废了, 你这样弄得我们心里也不好受。”
江暖抬眼呆呆的望向她们。
陈沐禾和林洛对视一眼,不由分说架起江暖就往外走。江暖有气无力挣扎了几下,最后被带到了公园。
公园绿树成荫, 繁花盛开, 微风轻拂送来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