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一个妈妈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你要是走了,我该怎么办?”
江暖双眼紧紧盯着江知云,眸中满是恐惧与哀求,双手不自觉地抓住江知云的手臂,手指用力到关节都泛白了。
江知云心中一酸,睫毛颤了颤,指尖死死地掐进掌心,“暖暖,你在胡说什么呢?”
江暖泪水不停滑落,“我知道你心里苦,可你不能抛下我一个人!我不能没有你。”
宋晚秋在一旁看着心疼,轻轻拍了拍江暖肩膀,柔声说:“江暖,你妈妈不会离开你的。”
江暖却像是听不见她的话,只是紧紧盯着江知云,眸中充满无助,“你骗人,从小到大你总说等我成家立业,你就安心了。我以前不明白你的意思,我现在懂了,你就是想离开我。”
江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阵冷风吹过,吹起墓碑前的百合花,洁白的花瓣在风中摇摇欲坠。
江知云深吸一口气,将江暖拉进怀里,紧紧拥抱着她,像小时候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背,眸中满是挣扎,“别哭了,妈妈答应你…不会离开…”
江暖靠在江知云怀里,泣不成声:“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是不是很自私啊?”
风愈发猛烈,吹起江知云的发丝在风中肆意飞舞,她看向墓碑上的爱人,“没关系。我相信乔乔肯定不希望我让我们的女儿这么难过。”
许久后,江暖止住哭泣,对着墓碑重重磕了三个头,嗓音很哑,擦着晦涩难言的情绪。
“妈妈,您在天有灵,请一定要保佑江女士平安健康,长命百岁。”
江知云垂着眼,扯了下嘴角,笑容苦涩。
乔乔,我要食言了。
宋晚秋在一旁静静看着江暖,她仿佛看到江暖内心深处那个曾经迷茫无助的小孩,正一步步走出阴影,与自己的童年和解了,那些缺失的陪伴与伤痛,在此刻都将被爱与温暖填满。
由于宋晚秋要代课,江暖也要拍戏,两人在沪城待了两天便匆匆返回京北。
返回京北没多久,初雪悄然降临。
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整个世界仿佛被蒙上了一层洁白的纱。
宋晚秋仔细给江暖围紧围巾,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和江暖手牵着手走在街头,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江暖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看着它在掌心融化,笑容如同这雪景般纯净。“姐姐,你看,这雪多美啊。”
宋晚秋眉眼温和,“嗯,和你一样美。”
江暖笑着亲了一下她的唇瓣,“宋教授的小嘴真甜啊~”
宋晚秋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你的更甜。”
江暖脚步一顿,蹲在地上,仰起头看着宋晚秋,眼睛亮晶晶地,“姐姐,来打雪仗呀!”
宋晚秋愣了下,接着笑起来,“我都多三十多岁的人了,打什么雪仗…”
江暖鼓了鼓腮帮子,“谁规定三十多岁的人就不能打雪仗了?”
“不打。”
江暖哼了一声,倏地弯腰抓了一把雪,迅速揉成雪球,朝宋晚秋砸去,眼尾上挑,“既然你不打我,那就只能挨雪球咯~”
宋晚秋被她砸个正着,雪花溅在脸上,带来丝丝凉意,她笑着叹了声气,有大团白气在空气中散开,“你这个调皮的小屁孩!”
江暖又扔过去一个雪球,撒腿就跑,边往前跑边回头喊,“来打我啊。”
宋晚秋忍俊不禁,迅速回击。
一时间,雪球在空中飞来飞去,两人的笑声在雪地里回荡。
江暖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宋晚秋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住,“小心点,别摔着了。”
江暖一瞬不瞬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二十六岁的宋晚秋会陪她在雪里漫步,三十三岁的宋晚秋依旧会陪她在雪里漫步。
七年什么都没改变。
心底的裂缝在纷纷扬扬的雪花中彻底愈合。
江暖笑容满面,“有你在,我不怕。”
两人继续慢慢走着,周围的喧嚣仿佛都与她们无关。
江暖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宋晚秋,“宋晚秋,我觉得自己好幸福。”
女孩的声音在雪中显得格外温柔。
宋晚秋将江暖拥入怀中,语气温柔,“我会让你一直这么幸福下去。”
江暖眸光一转,挣脱开宋晚秋的怀抱,快速抓起一把雪,往宋晚秋脖子里塞,宋晚秋被冰得一哆嗦,失笑,“你居然敢偷袭我?!”
“怎样?谁让你那么笨呢~”
江暖在雪地里欢快奔跑着,笑声清脆动听。
宋晚秋双手抄在羽绒服口袋里,大步跟在小孩身后,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