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黎枝骄傲地说：“一滴不剩！”

如她所说的那样，酒杯空空，桌上饭菜倒是没动几口。

脸颊泛红，醉酒后的她声音也变得软糯起来，“师兄，你去哪儿了？”

戚远辞无奈笑道：“给你找鲤鱼灯笼呢。”

说完，他为她展示刚到手的灯笼。

黎枝意识迟缓，她眨眨眼，看了好一会儿才弯起眉眼，“好漂亮！”

他将鲤鱼灯笼放在她旁边，在她对面坐下。

跟小孩子一样，刚拿到手黎枝还是欢喜得很，不一会儿便失去兴趣。

她支着脑袋，睫毛颤动了下，目光落在他露出来的一小截手腕。

察觉到来自对面炽热的视线，戚远辞咽下口中事物，“怎么一直看着我？”

“你喜欢手串吗？”

语出惊人，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

他支支吾吾的说：“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了？”

她唔声，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

总不可能说她是觉得像他这样手腕就应该戴手串来衬托一下。

不过好在戚远辞也没再说什么，而是选择默默吃饭。

“还能走吗？”

“当然！”

似是为了证明自己，黎枝猛地起身，踉踉跄跄走了几步，身子摇摇欲坠，差点摔倒。

戚远辞伸手扶住她，她软弱的身子顺势倚在他身上。

两人出酒楼的时候，街上的人少了许多。

灯火照得两人影子拉长，少女的双臂环上他的脖子。

黎枝低声说话，温热的气息洒在他的脸上，“师兄，我有个秘密想要跟你说。”

“什么秘密？”

她把头埋在他的肩颈上，“我有好多秘密，你想听哪个？”

戚远辞笑了下，认真回她，“我想知道，你是仙女吗？”

“那当然啦！”

他嘴角轻飏，开口的声音，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轻缓，“你是来拯救我的吗？”

这次黎枝倒是没有立马回答，她大脑疼得厉害，半晌才温吞道：“或许吧，”

戚远辞心底忍不住变得温软，垂着眼帘遮掩一下眼底的柔光。

后背上的少女呼吸逐渐均匀，传来微弱的呼吸声。

他怀疑自己身上是不是有股魔力，怎么小姑娘一到他身上就睡着了。

他无声哂笑，放缓步子，好别惊动天上仙女。

“平安符…”

拜托下人做好醒酒汤，他帮黎枝盖好被子，坐在一旁打量着她。

少女脸颊粉扑扑的，侧脸枕在枕头上睡得香甜，呼吸清浅。

意识回笼，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指腹抚上她眼尾处的小痣。

记忆中的那人面容早已模糊，他隐约记得她们都有个共同点，眼尾痣。

“只有这样你才会来吗？”他喃喃道，眼里闪着执拗的光，“我记住你了。”

一觉睡醒，黎枝头疼得厉害，她揉了揉太阳穴，缓解一下。

“咚咚咚。”

黎枝连忙起身穿好衣裳鞋子，推开门。

盘子上放了碗不知道是汤还是水，她一脸疑惑地说：“我没要这个吧。”

“姑娘，这是醒酒汤。”那婢女向她解释，“这是昨夜和你一起回来那公子拜托的。”

脑海里闪过部分昨夜的片段，种种难堪的画面浮现在眼前，她端起碗一口喝下。

黎枝抬手挠了挠头，“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比较灵验的寺庙？我想给我朋友求个平安符。”

婢女眼里划过一丝诧异，如实回她，“有的，咱们郡的话普光寺比较有名。”

“麻烦你了。”

待婢女走后，她猛地关上门，掩面流泪。

早知道昨晚就不贪杯了，还说什么她是仙女。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在临走前完成她答应过的事吧。

普光寺四周宁静，佛音袅袅，钟声悠远。

马车停在门口，红墙白瓦，虔诚平和。

虽说细雨绵绵，但来上香的香客倒也不少。

黎枝请三只清香，置于香炉中点燃，她双手举香，高过头顶，跪在蒲团上，虔诚一拜。

待这些做完后，她把香插入香炉中，旁边的小沙弥出声道：“施主请跟我来。”

进入偏门，来到山脚下，那小沙弥与她解释，“住持说，施主所求之人身份不一般。需要在此一步一叩拜，才可以保佑他人平安。”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