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不出来了。
这种小伤,小时候江景也受过,就连二愣也受过。
农村的孩子,这里不破点皮,那里不留点疤,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农村人。
姚思琪深吸一口气,继续红着眼说道:
“我只记得,当时流了很多血,别人家的孩子要是受到欺负了,可以回家哭给父母看,到时候父母还要哄着她,但是我不一样,我爹妈都不喜欢我,我只能蹲在地上无助地哭。”
“更何况我妈早已因为难产离世了,而且我爹也对我不管不顾,在他看来,只要我还有口气,就不是什么大事。”
“我那天一个人坐在地上哭了很久很久,后来血流得实在是太多了,我没有办法,只能去摘青蒿的叶子,放在脏兮兮的手上揉了揉,然后放在脑袋上破的地方,自己止血。”
“后来去上学了,学校在镇上,离我家有差不多二十多里路吧!”
“虽然去学校的路上都是大路,但是我比较好面子,所以从来都是走小路,走小路更绕,不过那条路上更好玩,可以坐在溪边看着绿荫在阳光下散发着异样的光芒,也可以去摘一些野苹果吃,去挖别人家的红薯...
“春去冬来,一年又一年,我不知道走了多少次去上学的路。”
说着,姚思琪看着中控台,脸上都是复杂之情,江景看出来了,她或许是在回忆那些年的往事。
姚思琪的脸上都挂上了一副淡淡的笑意,仿佛那段时光很快乐似的。
她伸出手,用手指一下一下轻轻地敲击着档把,继续道:
“我那时总是告诉自己要坚强,一定要好好学习,只有好好学习,才能有出路,我才能逃离那个吃人的地方。”
“每次去上学,我爹几乎都不给我什么钱,也不给我买什么衣服,书包,鞋子这类的东西,学习用具就更别说,现在回想起来,我都不知道我那些年是怎么渡过的!”
说话间,姚思琪自嘲一笑,她的眼底里积满了满是恨意的眼泪。
“后来上了大学,靠着助学贷款我勉强完成了学业。”
“毕业的那天,我甚至幻想过,以后要组建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我以后再也不要受到我爹的摆布,我要活出自我精彩。”
“但是天不遂人意。”
说着,她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或许是以前恶事做多了,我爹前两年得了中风,整个人瘫痪在床上,动弹不得。”
“我弟弟今年也才刚刚上初二,他学习比我好,也比我聪明,也很懂事。”
说到这里的时候,姚思琪停顿了一下。
她的脸上既有欣慰之情,也有丝丝的恨意。
欣慰的是她兄弟很懂事,学习也好,人也聪明。
而她脸上那股淡淡的恨意,江景猜测恐怕是姚思琪心里有些不公平,毕竟啥好事都轮不到她,却偏偏轮到了她弟弟的身上。
她弟弟享受着自己那不干人事父亲的爱,而自己渴望获得的爱,却都成了一种奢望,自己从小到大,啥都没有,但是自己的弟弟却享受了自己没享受到的。
这对于姚思琪来说,算是一个很复杂的情况。
这时姚思琪继续说道:
“我毕业那年,我就告诫过自己,以后他们爷俩的事跟我就没有什么关系了,但是当我弟弟真的给我打电话过来,听着他哭哭唧唧的声音,和我爹那奄奄一息的求原谅声,我又心软了。”
“最后我只好把我爸连带着我小弟给接了过来。”
“虽然每天生活压力很大,每天开销都是一个不小的数目,但是我每天都宽慰自己,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说着,姚思琪红着眼眶,再次吐出一口浊气。
“靠着这股意志,我足足撑了两年,但是,唉!”
“这个月我要是在不能开单,我估计就要被开除了,我也累了,等被开除后,我打算带着我爹和我小弟回大西北了。”
“就我爹的情况,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了。”
“可是我还年轻,我不想一辈子都被困在大西北。”
说着姚思琪就突然扑倒在了江景的胸口前,低声痛哭起来。
这时江景往下瞄,还能从侧面仰角看到姚思琪那迷人的山峰。
不得不说,姚思琪这身材确实不错,而且那双黑丝袜上有很多星星白点,看上去更显诱惑。
姚思琪也时不时会抬起她的黑丝大长腿,似乎想要触动江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