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疑,对方不仅只有一位具有智慧的特级咒灵作为帮手,如此多的动作却并未泄露任何痕迹……
或许只有和咒术师们形成‘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局面的咒灵,才能做到如此保密。
那么问题又来了,它们收集两面宿傩的手指要干什么?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个该死的老男人为什么离槐凉那么近?
那张欠扁的脸都快贴到她脸上去了!
槐凉心里一紧,蓦地生出些‘妻子出轨,被暴怒的丈夫被抓包’的心虚感来。
不过下一瞬她便反应了过来,她已经不再是五条悟未婚妻的身份了。
就算她真的跟谁在一起,跟他有关系吗?
微凉的雪粒从漆黑的天幕飘下,落到了槐凉的眼睑。
她抬了抬眼,路灯散发的那一团光晕处,已然簌簌地飘落下了雪花。
“为什么不说话?你喜欢这样的……小白脸?”
见槐凉不答,五条悟更是气到快要破防。
早知道,他应该快些来……
不对,他应该早在便利店见到她的第一面,就把她掳回五条老宅去,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情形发生了。
“啊,原来是在跟我讲话啊。”
槐凉故作惊讶地扭过头,看向神情紧绷的五条悟。
视线流连过对方脖子上暴起的青筋,并未感到恐惧,而是生出了一种莫名的荒诞之感。
——总有些不知所谓的男人,会因为陌生女性没有为他守贞而感到愤怒。
槐凉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这位先生……我们认识吗?”
伏黑甚尔见此,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这回还真是冤枉他了,他在‘醒来’后,就没有再干过小白脸的活计了,都是那些女人自己贴上来的。
他瞧着五条悟在身侧攥紧的拳头,和紧绷的脊背,怀疑对方可能在下一秒就会给他来上一发‘茈’。
伏黑甚尔出声打破了紧绷的气氛,他朝槐凉笑了笑:“看来你的麻烦很快就可以解决了,用不着我帮忙。”
不待槐凉开口,他状似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时间快到了,我得去见我的委托人了。”
像他这样烂进污泥里的人,根本不渴望得到所谓的‘救赎’。
或许也不是不想,而是不配。
第186章 触碰光的代价
就像生长在阴暗潮湿的有毒植物,虽然本能地向往触碰到‘光’,但他知道这样做的代价——会死的。
他曾经触碰到了一次‘光’,代价是在其消逝后一蹶不振,彻底陷入了更深、更暗的淤泥里。
时光荏苒,他早已不复年轻时的不羁肆意,也可以称作‘愚蠢’。
岁月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她却一如初见时那般鲜妍。
感谢他与生俱来的‘天与咒缚’,让他比所有人都先冲破尘封的记忆,勘破她的秘密。
他相信她的话了,那不是诅咒,而是来自神明的祝福。
或许在下一个十年、二十年,他已然行将就木,但她仍旧如初。
还不如就维持住现状,麻木而混乱地活着好了。
他从禅院家学到的唯一有用的做人准则,就是……识趣。
至于他所知道的,和她有过纠缠的两个疯子咒术师,就自求多福吧。
眼见伏黑甚尔的身影消失在了建筑的转角处,槐凉直恨得牙痒痒。
真是好一个‘死道友不死贫道’,就这样把她扔下独自面对五条悟,自己却脚底抹油溜走了。
五条悟深呼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极力压抑住内心的暴虐,兀自勾了勾唇角:“原来是去寻求他的帮助了……为什么不找我呢?”
“我就是教授惠实战的,超级厉害的咒术师哦。”
事已至此,槐凉心知应当理智些,接受五条悟‘挺身而出’的好意。
可情感上却又不受控制地开了口:“不想笑就别笑了,挺难看的。”
五条悟没有生气,反而真切地笑开了花:“哈,这才是你本来的性格吗?”
是了,梦中的她虽然绝大多数情况都十分纵容他,但态度却一直淡淡的。
甚至颇为牙尖嘴利,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他的‘问题’。
这和现在她的表现,如出一辙。
槐凉以为他是指之前她在便利店打工时,面对客人们谦逊有礼的态度,眉毛越发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