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有点享受此刻的宁静。结束一场战斗,取得了胜利,谁也没有牺牲。她甚至还有些享受丹田内空空如也的感觉。
戚慈也不肯松开她哪怕一会,两人安安静静靠在一起,宛如两只相互依赖的鸟。
戚慈身上涌动的瘴毒还在做垂死挣扎,已经不如从前浓烈。他那暴动的法力渐渐地偃旗息鼓,凤眸里的红血丝也渐渐消退,露出了本来漂亮的琥珀色瞳孔。
然而伴随着理智回笼——
戚慈看见了周围的景象,知道这里是独属於圣树的小空间。他浑然不在意手臂上的伤口,语气小心翼翼,又有些艰涩地问:“你没事么?”
她睁开眼,一如往常的清透灵犀:“没事。”
他松了一口气。
一阵后怕涌上心头,如果他到的晚了些,或者圣树没有救下她……戚慈手指冰凉,突然间很紧地抱住了她。
霍忍冬不明白他为什么浑身僵硬,但是没有挣扎,很顺从地窝在他怀里。
好一会儿,戚慈才渐渐地松手。
可是等到擡起手,他看见自己还没有变回去的黑色指甲时,他突然间想起来,现在的样子肯定是算不得好看,甚至是丑陋且狰狞的。
她是不是吓到了?
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修士被瘴毒污染后失控的时候究竟是个什么鬼样子。
这也是他最不愿意被她看见的一面。
霍忍冬靠在他肩上,丝毫看不见男人此刻的表情。她有些担忧其他圣树村的村民,看了看周围环境就想要起身。结果突然间就被戚慈按住脑袋塞进了怀里。
“你灵力消耗过大,我带你离开。”
霍忍冬没发现他的语气有点不对:“我没事,你才刚恢覆清醒,我可以自己走。”
戚慈怕她看见他脸上丑陋的魔纹,立马道:“不,你不行。”
霍忍冬楞住,张了张嘴,没有反驳。
下一秒她想要擡头看看他,整个人忽然被他往怀里一带,打横抱起来。
戚慈迈开腿,往前方巨大圣树的虚影走去,霍忍冬期间好几次想要从他的怀里擡头,都被他给按进了胸膛里。
她终於意识到了不对,突然间跳下他的怀抱,同时扯住了他的胳膊,擡起了头。
於是,她看见了戚慈入魔后的脸。上面有狰狞的魔纹,像是黑色的纹身,爬满了半张脸。
男人猛地瞳孔一缩,立马侧过了脸,面色一下子变得非常苍白,好看的薄唇也紧紧抿着,整个人仿佛成了一只被逼到了绝境的凶兽。
他侧过脸去,脸色难看且阴郁,双手握拳,已经用力到发白。
戚慈很清楚,她应该刚刚就看见了他最不堪的一面。甚至是他还没有恢覆理智时的模样——修真界中人以此嘲讽他也非一天两天了。
可他就像那个亡羊补牢的人,仍然想要努力地遮掩一二,不想去面对最难堪的现实。
她会害怕,会嫌弃他么?毕竟他已经像个入魔的鬼一样了。
等了一会,戚慈没有听见恐惧丶惊讶的声音。他只感觉到了一只柔软丶温暖的小手,缓缓贴上了自己的脸。
他听见她用温柔的声音说:“不难看,我很喜欢。”
霍忍冬笑了笑,用纤白的指尖描摹他脸上丑陋的魔纹,动作很轻很慢:“连起来,有点像祥云呢。拨云见日,即见天光。”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把魔纹比作祥云?
这一刻,他的心脏像是翻腾着滚烫的岩浆。
——灼热丶滚烫丶翻涌。
戚慈猛地低头,一把抓住了她还贴在他面颊上的手,他盯着她的视线变得炙热又偏执,像是一团热烈而滚烫的太阳火。
霍忍冬却毫无躲避,两人对视着。戚慈忽然把她一下拽进了怀里,低下头,炽热的双唇噙住她的唇瓣,吮吸丶啃咬,将她的滋味全都吞入口中。
霍忍冬双臂搂住他的脖颈,两人的上半身紧紧贴在一处,他们就在圣树巨大的虚影下亲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戚慈近乎执着地低下头,把她的手贴在自己面颊上,表情非常执拗地看着她:“你听好,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了。”
霍忍冬笑:“那你想如何?”
戚慈很认真:“做我的道侣,好吗?”
他们靠得非常近,近得能够听见他的心跳,近得能看清他眼底的深情。
霍忍冬只觉得勾缠着彼此小指的红线变得发热发烫,她好像一直在等待这一个回答。从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