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信你!”临安侯撇开掌家的手臂,从他手里拿起一把短刀,杀意森森自眼中射出。
第一刀,直戳肩胛。
又狠又快,在场的江湖客都尚不及反应,只见刀拔出时鲜血飞溅,巫师闷哼一声,却被封了穴位,痛苦跟着翻倍,便将自己的唇也咬出了血泡。
只是一刀,杀伐果决,残暴凶狠,纤毫毕现。
昔日的平凉大将军,沙场御敌,快枪猛箭,从不眨眼。
虽说这巫师敢袭击当朝王侯,罪不容诛,可在场这些见惯了生死场面的武林中人还是觉得胆寒至极。
临安侯眼中那倾泻而出杀气,伴随着一声春雷,如万鬼剿杀,黑云压城。
他未等及巫师的回应,第二下已经手起刀落,落在了更为脆弱的腹部处。
巫师俨然痛苦至极,这种凌迟似的刀法带来的剧痛,叫他忍不住想躬身,捂住汨汨流出的鲜血。
可临安侯怎么可能放过他?
这人终于舍得脱下他那儒雅的外衣,粗厚的掌心茧磨过锐利的刀锋,见了血后,临安侯明显兴奋了起来,连带着虚弱的身再次直挺。
“真当本侯前三十年的将军是白当的?”
他轻蔑一笑,刀背上的血擦拭过巫师的脸,“若非两年前,你用蛊术迷惑了我,我能白白信了你这么久?”
第024章 第 24 章
血痕磨蹭在脸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印记,糊了巫师满脸。
临安侯冷哼一声,转了转手中的刀,“可你实在是太紧张了,从前几日便开始漏洞百出了,我这人向来疑心重——”
“呵,做将领的,整日生死一线,怎么可能看不懂你在想什么?”
说着他越发逼近巫师,“给我递玉瓶的时候,你眼神飘忽,又带着不合时宜的期待与紧张,真觉得本侯傻的,会任你这等卑鄙下人摆布?”
第三刀,在脖颈动脉处,只差一毫,鲜血却瞬间喷涌而出。
巫师挣扎着,泛着死白的唇张了张,正欲说些什么,接连不致命却极其残忍的三刀,加之上涌的情绪,压得他猛地喘了几声,却是眼白一翻,昏了过去。
临安侯眉一皱,“来人,抬冷水来!”
小厮不敢耽搁,片刻便提了好几桶水来,往摊在地上乌血满身的人毫不客气地一泼——
“啊!”
巫师一声惊呼,晃着身睁开眼,却又被紧随而来的阵痛激得再度昏过去。
“再泼!”
临安侯眼底带着藏不住的快意,他看着四周围着的众人,却是蓦地一笑,像重新画了张面皮似的,朝大家拱了拱手,“这是军中常用手段,面对细作,不可手下留情。”
江湖客们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地点头。
那些不会武的更是渐渐离得远了些,闻言讪讪一笑,连忙躬身,口中谄媚道:“侯爷不愧是镇守天门关的英雄,果然非同凡响!”
养心殿中,江陇不知何时又躲进了那阴翳里,荣微转身看了他一眼,神色很淡,全然看不出情绪地问:“距离午时三刻,还有多久?”
江陇看了钟漏回来,“不到一刻钟了。”
庭院内水声还在哗啦作响,不知又过了多久,或许只是片刻,但这突如其来的一遭变故,明显拉长了这场宴会的时间。
巫师终于清醒,为了更好折磨他,掌家还特意封住了他的穴位,止住了血,却唯独留了刀口的痛给他。
但他已经感觉不到痛,只觉得浑身发麻,春寒中被冷水洗了一通,身上的彩衣早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子,铃铛也跟着哑舌。
临安侯却还在继续逼问他:“说,这三年本侯经历的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用玄术做的?”
巫师轻轻笑了一声,似是嘲讽,只是出口的话轧过破了皮的唇,便变得格外低沉:“真是可笑,堂堂一国之侯,英勇威猛的大将军,竟也会怕邪祟?”
他看见临安侯明显瞳孔一缩,笑意更重了,带着鱼死网破的决绝,“是!你这侯府的一切格局,我都给你布置成了招鬼魂的阴寒阵法!”
“咳咳……可你若是问心无愧,为何会怕成这样?”
巫师敛了笑,眼神又再度凶狠起来,“你坏事做尽,就算没有我,早晚也会变成他人剑下的鬼,至死、至死都不得超生!”
“住口!”
掌家怒了,“你一个下等贱民,侯爷与你更是素昧平生,你何故要如此阴险?”
“放眼整座临安城,谁人不知我们侯爷是堂堂正正的好人,此生从未负过谁,怎容许你来置喙?”
他话音刚落,巫师忽然哈哈大笑,声量提得极大,显然是用了全身的力。
笑罢,他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