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恩人!若你真敢动手,你们漠北将会被我们中原铁骑踏平!”
温蝉置若罔闻。
掌家更急了,朝着一旁怔愣着的众人又怒道:“今日请诸位来,可不是来看戏的,开宴前侯爷对大家都是礼数尽全,难不成各位武林好汉便是此等忘恩负义之辈?”
不知谁颤着声应了一句:“这是我们想看到的局面吗?谁知道这来寻仇的,竟然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这才把我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温蝉从入临安便高调行事,先后和林拓、常舒明惹了几次纷争,俨然是公子做派,谁都没有把怀疑安到他头上。
旁有人随即附和道:“方才借着鬼吹雨的势,我们才让温蝉钻了空子,致使侯爷如今命悬一线,而且方才,就连何副盟主也失手了,谁知道这孩子修的是什么鬼邪之法?我们又怎敢轻举妄动?”
“我们也想救侯爷,这不《剑灵录》还没看到呢!”
“是啊,落井下石之事我们可做不出!”
“掌家如此诬陷我们,可还当真不需要我们出招了?”
掌家气得牙痒痒,求助地看了临安侯一眼。
但已经明显感觉到温蝉杀人之心的临安侯哪里有心思管这些。
他挣扎着,忍者脖颈的剧痛,又道:“想必少主如今还掌控不了月泉教,才会需要此玉坠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温蝉被戳了心事也没有慌乱,目光如矩,“我一直都说,今日来,是为了寻仇,你当年对我家人所做的一切,都必须血债血偿!”
说着,温蝉的陌刀已经高高举起,周身的气息随着内力扭曲游走,气场开始变得压抑,临安侯呼吸跟着一窒。
如今他站立之处,是方才巫师被一刀刀刺入血肉的地方,此刻已经遍布血腥气味。
这让他不由得想起前半生的戎马生活。
他不是什么圣人,他渴望一人之上,更喜欢征服的快感。
于是沙漠黄土扬天,他骑着乌雉,头顶盘旋着几只雄鹰,那时候,风都得为他绕道而行。天门关长风猎猎,霜雪漫身,那一日,他吃醉了酒,瞧见了一身温软如江南柳的人。
他是平凉大将军,脚下征服的亡魂无数,可离开那柔美的中原太久了,久到他那一霎那,竟是酒烧了心头,起了歹念。
他从不觉得自己此生有做错任何的事情。
身为将军,他尽国尽忠,身为夫君,他此生只娶了一妻。
可他的妻子,明明不过一介女人家,跟着他享尽荣华富贵,自己一点本事也没有,数十年只生了一个孩子,回临安后,千辛万苦又怀上,却不知发的什么疯,说他肮脏,骂他龌龊。
哪怕小产,命至悬关,也不肯吃下那救命药。
她死了,他先是松了口气,但很快随之而来的,是后怕。
世人都说,他临安侯爱妻如命,可如今她不明不白死在临安城内,虽是自己一心求死,可也免不了众人口舌。
于是那一夜,他和掌家杀光了府内所有奴仆,重新换了一批人进来,再堵上那医师的嘴,从此之后,他临安侯深情至极便跟着名正言顺。
只是无论如何他也没想到,此事竟然被当年的医师告知给一个下贱的昆仑奴,可他临安侯到底错在哪?
他要救她,是她自己求死,怨不得他。
还有这温蝉,当年月泉教几乎全军覆没,他的父主深陷困境,他谢诏声本就置身事外,是这身姿若柳的教主夫人自己拿着玉坠来找他,央求他出兵救下她的夫君。
思及此,临安侯双眼一瞪,面露凶光,狠道:“你说要为你母亲报仇,可那女人,明明是她自己,低声下气来求我,都身怀六甲了,还主动委身——”
“啊!”
话音未落,临安侯眼瞳猛地睁大,似是不可思议般地垂下了头。
只见温蝉那把森森长刀已经直直插进了临安侯的心间,刀锋将他的身子贯穿,刀尖透过那身华服,淋漓的鲜血瞬间顺着刀身,湿湿嗒嗒地渗进地面。
似是尚未反应,他又闷哼一声,四肢百骸顿时生麻。
便在这一瞬,风声呼啸,几声惊雷终于从群山前绕* 来。
雨瞬间如瀑,洗刷过层层血迹。
“嚓”的一声,是刀再次从肉中滑动的声音,搅得人头皮跟着发麻,再去看那温蝉,显然已经被滔天的怒意烧尽了心思。
他立于雨中,一双蛇般的眼,一柄嗜血的长刀,比那鬼质枯和鬼吹雨还要吓人万分,就这么陡然之间,他当着几十双眼,一刀杀死了临安侯,却是彻底杀红了眼,手中的刀握得死死,搅过腐烂的血肉。
温蝉本无意提起当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