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大仙的事吵架,那时候我便觉得此处有些怪异。”
她没有否认这些人对她和江陇的称呼,默认似的继续道:“想必六夫人在建生坟时,也看过风水吧?”
六夫人微微怔愣,忙应道:“是。”
“此处虽背山,却是村内难得的极阴之地,一不做二不休,我便把坟修在自家* 门前了,也不碍着谁。”
荣微轻轻一笑,“一般而言,背山之处应当向阳,可诸位在此处住了多年,都不觉着奇怪吗?”
“一直相安无事的,谁会在乎这些?”
“何况这是我们先祖选的福地,定然是块绝佳宝地,怎么会有风水问题?”
荣微抬起手腕,素白纱衣掉落在肘臂间侧,她抖了抖,大家下意识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却只见山峰高耸入云,雾霭缭绕,白蒙蒙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你懂风水?”村长面有狐疑,“这是要我们看什么?”
荣微声音不急不慌:“大家平日里虽然极少去一线天,但想必大部分人都知道那一线天过后,是悬崖峭壁的野郊,并不在山底,而在山巅。”
村长揉了揉拄拐,后背开始发汗,“那又如何?”
荣微问:“可我们现在站着的地方,到底是山峰,还是山底?”
“我们在这生活这么多年,如履平地,此处又有山,定是山底。”
“不对,我怎么记得之前阿钊好像说过这件事。”
众人忙问:“什么事?”
阿钊心思不知飘到哪里去,被喊了名,却只是轻轻一笑,没答话。
那人替他讲了:“咱们无名村实际是建在山顶,而非山谷里。”
“这种囫囵话你也信?简直可笑至极!谁人家山顶会有这么大的一个圆心湖,还有清澈的溪流?又会有平整的地给你种?”
“何况村子要真落在山上,那咱们背靠的这座山,得高成什么样?”
一连几问都颇有道理,村长面色稍霁,复而看向荣微。
荣微没有辩驳,只道:“一线天因得地势,加上归衣师父的阵法严丝合缝,不可能有巨蟒闯入。请问诸位,上月十五,那条不小心伤了村中某位人家的巨蟒,到底是从何而来?”
“阿钊不是说了,他已经杀了那条巨蟒,就在密林内,定然是一线天出了问题!”
荣微淡淡一笑,“那偷大夫家鸡的那条巨蟒,又从哪里来?”
“密林。”众人斩钉截铁。
“要是翻来覆去说不出个所以然,我们会觉着你是在拖延时间!”
“你们夫妇是不是还在密谋着做些什么坏事呢!”
荣微好整以暇地抱起双臂,和江陇对看一眼,慢悠悠道:“虽然我们受了伤,但以我们的能力,要对你们做什么,还需要密谋?”
“你!”
“不是么?”荣微走向江陇,指尖在他的乌衣刀上点了点。
刀柄发出铮声,吓得那群人连连后退。
“别紧张,开个玩笑而已。”荣微摆摆手,松开了刀柄。
她鲜少有如此得了乐趣的时刻,梨涡深深,惹得江陇不自觉看了好几眼。
“诸位应当知道,大夫家偷鸡贼险些被抓到,是因为我夫君做的机关巧术。”
察觉到炽热的视线,荣微抬头看了江陇一眼,轻轻咳了咳嗓,“机关名唤丝铃阵,用的是磨成锋利细丝的钢绳,一旦被缠绕上,不死即伤。”
“可怪异的是,那夜大夫分明看到了巨蟒,却还是被其逃脱,其中必然有别的原因。”
荣微说着又看了江陇一眼,得到她的示意,江陇这才抬头,将目光落在生坟后的那株硕大的树上。
顿了顿,他沉声开口:“丝铃阵一头绑在鸡窝处,另一头便是绑在这树上,四周还有那么多枯树缠绕。可你们瞧,如今这尼绳断裂撕扯成这般模样,巨蟒再大,也绝不可能有如此蛮力。”
“不是巨蟒,那是什么?”村长见他面色还有些发白,大胆地朝前走了两步。
“南郊密林与你们这座后山之间,或许有一条道相连,一高一低,只是你们不知,自觉此山遗世独立,实则不然。”
话音落,村民有人大喊:“胡扯!”
“这是什么天方夜谭?”他啐了一口,“要找借口,也得找个像样点的!”
荣微看向六夫人,“虽提起这事有伤人心,但——”
六夫人眼里噙着泪,“你是想说顺儿的事?”
“……是。”
荣微点头,“大家会对我们此番猜测如此信不过,是因为村民们对此山极为了解。历经百年,如今你们背靠着的这座山上,有茶园、果园,甚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