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

“藏红梅？”

将玉点头，“不错。”

“这两种毒物相生相克，入一种，便是毒药，可若是两者皆入——”他顿了顿，在荣微亮起来的眼神中淡淡一笑，“两者同入，毒素互相制衡，毒便成了解药。”

他喘了口气，“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此说法只是话本才会出现，现实中若真将两种致命毒物加在一块，虽可以互相释解，可所中之毒，必会更深。”

荣微心底疑窦更深，“那这固元丸？”

“是毒药。”将玉将药瓶放回药案上，“但用量很小，服用后可以短暂借由两种毒素交锋刺激内力。”

荣微指尖稍一用力，药丸瞬间化成齑粉，“就算再小的量，到底也伤身。”

她竟不知江陇后来身子频频出状况还与此物有关，脸色顿时冷如冰，“所以他中毒，是因为此毒丸？”

将玉摇头，“楼主这便是高看我了。”

“一颗小小的毒丸，还不至于让江影卫身子布满藏红梅的毒，此物确实是引发了他身内冷热两股力僵持不下，可毒，是早之前便有的，不是最近。”

荣微心里一紧，“布满藏红梅？不是最近？”

将玉递了块干净的帕布给荣微，示意她将手上的毒药粉擦拭掉，又道：“昨日您把昏迷的影卫送到我这里来，相信彼时您也早替他探过脉象了。”

荣微接了帕子，却没有动，皱眉道：“到昨夜，他已经昏迷不醒了三日，可在昏过去之前，他分明刚突破了内力桎梏，练成了新的心法，我也给他看过，江陇体内真气雄厚，却一直没能全部为他所控。”

“可那日，他不仅突破了，体内还莫名多了两道不属于自己的内力。”

将玉点头，“是，但这两道真气与内力，他从未动过。”

想起昏过去前江陇的字字句句，荣微脸色顿时煞白，手也不自觉绞了绞帕巾。

将玉又道：“一朝破开所有，他的身子本就因寒气倾垮，加之中毒颇深，这才致使人昏迷不醒。”

“可他身子内藏红梅的毒，到底从何而来？”

荣微曾问过江陇，却得到他的矢口否认，这其间到底又被忽略掉了什么，她如今心思纷乱，一时也没能想明白。

将玉盯着玉瓶看了半晌，摇头，“楼主若想知道，不如自己进药室之内，听他亲口告诉你。”

荣微抿唇，眼中寒意森森，“我曾问过，他否认了。”

“否认了？”将玉生疑，“按道理来说，藏红梅毒性极强，与你体内的寒冰草势均力敌，中此毒之人，怎么可能不知？”

“不过说来也怪，之前我给他把脉象，确实不见身子有何异常。”

将玉说着一顿，似是想到什么，迟疑地看向荣微，“那两股真气……”

荣微眉心皱起，周身气息越发冰寒，看着屏风后紧闭着门的药室，“他醒着了？”

“一炷香前是醒着。”将玉叹息，手搭在药案上的玉虎旋钮上，“楼主可要进去看看他？”

荣微原本要抬起的脚一顿，盯着玉虎，良久才叹息道：“开门吧。”

玉虎脑袋掉转，机关石发出“啪嗒”一声，药室的门跟着铁链震震，却突然被竹雨剑“铛”地挡住。

“等等。”

荣微剑尾按住将玉旋转到一半的手，“将玉佛使。”

她神情严肃，将玉顿时收起方才的散漫，起了身，双手垂拱，回道：“属下在。”

“还有一事，希望你能如实告知。”荣微抱剑而立，看着他，“除了藏红梅，江影卫可还有让你瞒着我什么事？”

将玉嘴角一抽，还未回答，身后的石门内突然传来沙哑一声。

“不用问他。”

石门缓缓而开，倾泻出淡淡火光。

江陇便站在这微弱的光影之后，看不清神色，淡淡开口：“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第065章 第 65 章

钟漏里的沙石一点一点地向下坠落, “沙沙”声很轻，在四面环声的药室内却格外磨人耳。

药室有一大面靠着石壁的木柜，三百六十个格子, 呈放着各式药酒。

荣微的目光在最上方的蛇胆酒上一一逡巡而过，最后落在末尾处的竹叶青蛇上。

“你能分辨出竹叶青和翠青蛇的区别吗？”她尾音沙哑，语调却是往上勾着, 背对着江陇, 素白纱衣被火烛照出淡淡的光痕。

可他看不清她的神情。

正欲答话，荣微却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这两种蛇最大的区别, 在头，也在尾。”

荣微将竹雨剑放下, 剑柄镌刻的竹叶青红瞳闪着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