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她只是替我说话了而已。”
年长女子哈哈大笑几声,“阿浅,你怎么出去了一趟,回来还这么天真呢?”
“你当真以为,你被鞭笞,被下毒药,只是青玉佛使的想法?呵——”
侍者的声颤了颤,忍无可忍的,也带着浓浓的压抑:“你带回来《剑灵录》的消息,却始终不肯拿出来,甚至没有和楼主一块共生死,此些罪任何一个,都足以将你丢进罗刹殿底上刑了。”
阿浅声音落了下去:“你的意思是,此事,长老们也……”
“如此不机灵,也不知道楼主看上你什么了?”有女子嗤笑,话里嫉妒鲜明,“如今楼内不安生,阿碧替你讲话,意味着她跟着你,站在了楼主这边,你说,阿碧该不该死呢?”
她的话狠意森森,阿浅吓得一抖,颤着声问:“什么死不死的?你们究竟把阿碧怎么了?”
“怎么了?”年长女子的声再度传来,“那肯定是折磨够了,就丢出去喂后山禁地里的鬣狗呀。”
“扑通”一声,有人摔倒了,喧扰声此起彼伏,荣微一时难以分辨,这才衣袖一挥,轻松地推开了殿门。
侍者们都不会武,正乱七八糟的站在七尊坐佛下,围成一圈,将跌倒的阿浅圈了起来,没有人听见殿门已被人打开,更无人察觉门口站了方才她们口中所说的冷面阎罗。
大殿依旧金碧辉煌,雀替更是被打扫得一尘不染,被香火萦绕,又往轩窗外飘去。
荣微皱眉,看着年长女子手里握着长鞭,其他人则是拿着清扫七佛殿的簸箕,对着阿浅,动作便熟练地往下扫去——
竹雨剑嗡鸣一声,寒芒顿出,正要至长鞭面前,一只瘦弱的手已经先行用力地握住了长鞭。
奈何力度有限,阿浅闷哼一声,掌心顿时红了一片,未能挡住的簸箕又重重打在身上,刚被将玉佛使上了药的伤口再次翻出血肉,血渍洇湿了她的墨衣。
太痛了。
阿浅下意识地松手,在一瞬间听见了长长的鸣声,在脑海里回旋,又倏尔破开。
阿浅闭了闭眼,又猛地挣开,看着面前一双双忌惮的、丝毫没有怜惜之意的眼,只觉得陌生极了。
她发出小兽一般的怒吼,再度硬生生接下新的一鞭,麻绳做的长鞭豁口粗糙,又在手心里磨出一道血痕。
可这一回,阿浅像是没感觉到疼似的,一下用力站了起来,借着握住长鞭的另一端力狠狠一拉,将年长女子拉了个踉跄。
“你们,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她怒骂,趁着年长女子晃神的须臾,手腕一翻,长鞭便跟着一卷,扣住了女侍者的脖颈。
“阿浅,你!”
年长女子更慌了,双手握住扣紧了自己脖子的长鞭,想要挣脱,却被阿浅再度猛地一拉。
“啊!”
鞭绳索圈得更紧了,磨过年长女子的脖颈,她脸色瞬间涨了红,唇色也跟着发白。
这反转变故来得实在突然,其他侍者也跟着慌了,忙喊道:“阿浅,阿浅!”
“快松手!”
“别真杀人了!”
阿浅充耳不闻,双眼猩红,恶狠狠道:“杀人又如何?剑雨楼内杀人,不算犯事!”
“是、是……”
见她情绪失控,年长女子已经被勒得无法说话,大家又连忙哄道:“你不就是想知道阿碧在哪吗?我们告诉你,你先放开鞭子。”
阿浅怒急反笑,“放开?!”
“你们真当我傻的?”她再度用力一拉,年长女子已被吊得气口只出不进,脸也由红转了紫。
“好,不放,不放。”
那女侍者还算是镇定的,又忙安抚道:“阿碧就在罗刹殿,只是被青玉佛使关着,我们也无法靠近。”
“没骗我?”阿浅手松了半分。
“怎么敢呢?”大家讪笑着,“我们身为侍者,命是剑雨楼的,想说什么做什么,哪里能由着心意?”
“你的背后是楼主,青玉佛使他们背后是长老,我们都得罪不起啊!”
阿浅有些动容,多年的相处,她还是能看出这些话倒是出自真心。
她想了想,还是阿碧要紧,便松了长鞭,将奄奄一息的年长女侍者推向那群人,打算趁乱先溜出去。
便在这时,那群侍者中不知谁又拿了簸箕,狠狠地往阿浅背上一敲,木质短柄力道虽不大,可对早已筋疲力竭的阿浅来说,便是沉重一击。
她一下软了腿,人朝前倒去,双眼也跟着模糊,心中惶然一片,又很快被剧痛生生扯醒。
一双熟悉而有力的手,再度揽住了她。
“阿浅。”
荣微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