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武台,可三毒三恶道依旧在,若她们敢做小动作,姐姐也无需在意,直接借这六道机关也能叫她们折服。”
荣微这才开口:“说起来,这两人定然不会认真与我比试,肯定憋着坏……要么,找了帮手,要么,带了什么暗器。”
“只要姐姐的毒和寒疾不发作,就算她们心眼再多,也难奈姐姐何。”江陇微微倾身,双手将竹雨剑递给荣微,“江陇还是那句话。”
他顿了顿,等荣微接过剑,才复而开口:“虽是自不量力,但倘若有事,江陇虽不能帮楼主做什么,但希望可以真正做影卫之用,保护好你。”
荣微甩了甩手里的剑,掀了他一眼,却道:“除了影卫,别的呢?”
江陇登时一惊,忙直起身,看着她,眼里有疑惑闪过,“什、什么?”
未等荣微开口,他又顿时恍然,忙道:“不论是其他什么身份,我都会尽心尽力,保护好姐姐。”
楼阁外钟声已经敲响。
从十八层之下的罗刹殿传来,闷而重,像春雷,声声轧过荣微的心间。
她推开门,回身看江陇,却又很快将目光落在空无一人的廊道外,叹了口气道:“江陇,就算是为我赴汤蹈火,你此生也不悔吗?”
江陇很认真,一字一句落得比钟声还要重:“不悔。”
“好。”荣微却应得很轻,“若是有朝一日,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那么刀山火海我叫你尝遍了,也不会放过你。”
她这话意味分明,带着狠意与不解,似乎意有所指,却又很快恢复如初,轻笑着唤人:“走吧,别每一回总是压着点去,到时候又要被长老们说了。”
江陇提了提乌衣刀,轻轻“嗯”了一声,快步跟上她,眼神落在随着荣微舒缓步履而晃动的纱衣上,心中的忐忑不安始终没能问出口。
山边有雨,细细麻麻而来,速度极快,直到楼底,依旧是那条漆黑的甬道,如今却点了数千盏火烛,站着几十名夜行客。
见了荣微,为首那个恭敬极了,颔首道:“楼主。”
“无需那么多礼数。”荣微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地看着面前的生面孔,见他神情紧张,忍不住调侃,“一炷香后,或许我就不是你们的楼主了。”
夜行客心里的鼓“咚咚”作响,不敢应声,直到荣微带着江陇离开,他才直起身,吐出口气。
“哎,大哥,这么一看,我感觉还得是楼主赢!”
他身旁凑来个夜行客,压着声:“就这气势和模样,两位佛使远不如楼主啊!”
“是啊,我也觉得!”有夜行客跟着附和,“从前几乎没见过楼主,都是道听途说,这一见才知道,那些人都是胡说八道!”
其他夜行客见不再有人来,罗刹殿内也响起铁链锁门的声音,胆子大起来,纷纷围坐一团,七嘴八舌的:“要我说,大哥还是大哥,近身见过楼主的就是不一样。”
“这话怎么说?”
“十年前争楼主之位时,大哥曾见过那个大场面,他说……哎,怎么说来着?”
方才那夜行客无奈笑了,摇头道:“什么近身,就是运气好,看过而已。你们是不知道,那一日是在后山比试,竹林声响纷纷,楼主就像一只仙鹤似的,才十八岁,拿着一根细竹,踏风而来,那模样,可真是叫人想拍手称好!”
“这武学、这气质,就是该当咱们楼主的料!”
他语气轻快,带着点羡慕:“说真的,和他们相比,咱们这都不算会武的,只能算是花拳绣腿,等你们见识过楼主的招式,就知道了。”
“反正我全心全意向着楼主!”
其他夜行客被他说得心里发痒,对罗刹殿顿时兴趣渐浓,却苦于命令,没人敢动。
便在这时,暗处有一声音蓦地响起:“诸位,可要进去看?”
众夜行客吓了一跳,忙循声看去,在看清来人时,又是连连倒吸。
江陇半张脸移到火烛下,笑着道:“楼主说各位若是想来,这外面无需守着,进来看便是。”
夜行客们顿时抬步跟着江陇走进罗刹殿,有人边走边忍不住嘀咕道:“这比试不会已经要结束了吧?”
待回廊转过,往日阴气森森的罗刹殿内堆聚着剑雨楼内上千人,灯火辉煌一片,全然没有了从前那般瘆人的模样。
众人喧闹纷纷,攀谈和叫好声此起彼伏,夜行客们心中焦急,连加快脚步走到二层去看,却发现,比试还未开始。
二长老还在宣布着又臭又长的规矩,听得荣微耳朵生茧,抱着剑往台下看了一眼。
为首那名夜行客便见原本还与他们一块站着的江陇,跟变戏法似的,突然绕过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