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上角的监控室三百六十度旋转,无死角,黑色西服的人仔细检查过了,大概是在确认这监控真的只有监视没有监听。
这架势把监控室守着的一杆警察看的嘴角直抽搐。
“…这也太谨慎了吧?要说什么秘密啊我倒是真的有点好奇了!!”
肖夜:“别好奇。”
这人:“…转人工。”
肖夜扭过头去,这人立马闭了嘴,见肖夜不看他了,他才嘟囔:“真开不起玩笑…”
四点半,准时。
门被打开,沈露瞧见了门框外立着的沈雾。
——她险些没认出她来。
沈雾提着一个手提袋走进去,在床边坐下,“怎么?我穿得很奇怪吗?”
审视一遍自己穿的衣服,的确很滑稽,沈雾还从未穿过这种纯白色的的衣服,她的衣服一般颜色很鲜亮,高饱和,素淡的不是没有,但绝不会全身上下都是白的,她会觉得跟奔丧似的,不吉利。
沈露歪着脑袋,* 发问,“是在给爸爸办送葬仪式没来及的换衣服吗?”
沈雾也不介意她说话刺挠人,点着头,不置可否,“是啊。”
“那就去好好办理吧,不搞得让外人以为你亏待了爸爸,传出去你的名声也不好,”说着沈露来了兴致似的,话语也尖锐起来,“哦对,会传沈雾弑父夺权呢,丧心病狂之类的。你知道的吧,这个世界的人对男人都宽容的可怕哦,男人团结起来也毫无缘由,你是男人,我也是男人,ok,那我就会无条件站你。可我们女人办不到,要问谁对谁错,甚至需要附加各式各样的条件才行。”
“爸爸做的那些事情算得了什么呢?他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公司啊,情有可原啊,至于qj女大学生,不也是她们自己贪慕权贵吗?又没有绑住你的手和脚,怎么就跑不了呢?”
“如果有那样一个长得帅的大叔、有权有势看中了我,我只会躺平,天大的好事轮到了我,怎么会拒绝呢?你躺的明白吗?让我来躺。”
沈雾只是听着,不发表任何意见。
她的目光将沈露的疯狂、扭曲、肆意发泄尽收眼底。
“如果在不平静一点,心率仪要响了,那我就得出去了。”沈雾提醒。
沈露按住手腕的心率仪,深吸了一口气,止住话头。
“他死了,对吗?”
沈露的目光直勾勾,潜藏着无穷无尽的期许。
沈雾点头,补充,“失血过多。”
刚才说去办丧礼是故意刺沈雾,想听出端倪,可惜沈雾当时也不具体地说,沈露这才真的问了。确认过了,她顿时泄下了全副身心的力度,整个人瘫坐在床上。
手颤抖着,小臂也在颤抖,她颤颤巍巍的抬起捂着额头和脸,小兽困斗一般呜呜咽咽,眼眶红的可怕,眼尾的红也从眼睑处逐渐蔓延到整张脸上。
哭得太用力,不,是忍得太用力,一整张脸通红。
她此刻哭的模样,跟宁玥哭的很相似。
沈雾出神了两秒钟,很短暂,但对她来说有些漫长了,她从小时候走到现在,已经几乎不会为了任何人动摇自己的心绪。
等沈露收拾情绪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期间两人谁都不说话。
直到沈露率先开口,“你要问什么,问吧。”
沈雾盯着她擦眼泪的动作,沈露是扬起下巴,手掌轻推眼角往上,按理说这样的姿势很高傲,就连眼泪她也不愿意它是往下掉,而是往上推。
“你回来多久了。”
擦眼泪的动作一顿,沈露扭过头看向沈雾。
沈雾的视线具有一种穿透人心的审视,很多时候都像是再说‘我已经知道了,你最好自己交代。’
“什么?”她缓缓的问。
沈雾眉毛略微调动,从手提包里取出一本非常厚的书,密密麻麻的书页有人半个手掌这么厚,封皮的纸壳很硬,朱红色,边缘描着金色的花纹,中间花体字:东盛恋爱准则。
沈露的瞳孔剧烈一缩,后脊背僵住,不可思议的看向沈雾。
她要伸手去捞,把这本厚重的书抢回来,沈雾一抬手躲过并顺势站起身来。
原本沈雾就生的高挑,立在病床边居高临下的盯着沈露看时,犹如压迫感极强的恶鬼,让沈露瑟瑟发抖,她往后缩,也不敢抢夺书本了。
“谁给你的胆子造谣我?沈露。”沈雾自上至下的盯视,从容不迫的冷然。
“对、对不起…”沈露完全惊悚,头脑已经不甚清晰,道歉也是下意识的遵从求生意志,“我…我、我每天很无聊,也没什么事情做,我会做的只有画画,我就画了漫画,我只是用来打发时间和满足自我的幻想,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