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她压下自己的情绪,知道自己是不能动手的。既要谋求更大的东西,就不能和晋王有无法调和的缝隙,但是没关系,还有太后在,只要找到一个机会...
她伺候太后那种岁数的老人很久,性情已经忍出来了,沉沉地看了一眼宋明,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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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在外逛了一圈,越是靠近宫城,越是提心吊胆。
她不能否认的一点便是,虽然身为景熙帝的生母,但是却有点怕他。那孩子养在先帝膝下,同先帝是一模一样的性情,看着温和,实际心思深沉。
宋嬷嬷轻轻安抚,“最近几日圣人忙碌,况且您是太后,总是留些颜面的。”
可不是么?太后一听,胆子也就大了,都这个岁数这个地位了,很是要脸,但她也知晓自己确实不成体统,又怕景熙帝找上门来,催着宋嬷嬷快走,“回去就把宁寿宫的门关上,本宫今日可不想见他。”
太阳渐渐偏西,天空灿金。
景熙帝聚精会神地看着手里的书信,“母后还没有回来?”
营营轻声道:“回来了,宫门都落了锁。”
景熙帝点了点头,对太后的举动习以为常。他放下书信,找了个紫檀木盒放了进去,轻叹道:“这还是夫人第一次给朕写信。”
虽说是旁的不相干的事情,却也不至于坏了他的兴情。
营营提醒道:“您已经四日未去光宅坊了,怕是夫人也是想您呢?”
景熙帝微微一怔,“才四天。”
大概是心底有了牵绊,就觉得时间过得很慢。他看了看案桌上的奏疏,轻轻揉了揉脑穴,稍稍盘算,便有些意动,“备车吧。”
光宅院府上的大门还挂着端午的符箓,院中池塘的几枝荷花娇嫩无瑕、亭亭玉立,碧绿的荷叶在微风中摇曳,微风带来淡淡清香。
徐氏也迎来腹中胎儿的第一次动静,孕吐。
她从前与张娘子闲聊时,曾听她说过怀孕前三个月容易孕吐,那时她想着自己真是幸运,除了饿的时候会想要干呕,基本上不太有反应。然而该来的还会来,送走宋明后,就开始了吃啥吐啥,连有些蔬菜的味闻到了都很想吐。
景熙帝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徐氏抱着盆吐得昏天黑地,顿时脸色一沉,上前轻轻拍打她的背部。“曾奉御呢?还不去传!”
他看了一眼跑出去的晴山,微微蹙眉。
徐氏只觉得胃一抽抽地难受,用水漱口净过以后,用帕巾擦了擦脸颊,半靠在景熙帝身上,说话都不甚有气力,“没事,我听过的,说怀孕都是这样。”
景熙帝弯腰把她抱起来,放到床榻上端坐,沉声道:“母后怀晋王的时候,不曾吐过。”
“每个人反应不一样。”徐氏整个人恹恹的,打不起什么精神,她甚至话都不是很想说。
景熙帝第一次见到徐氏这副模样,心里不是很舒服,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徐氏的头发,轻声道:“你想吃什么,朕唤人去做。”
徐氏摇了摇头。
景熙帝难得有些手无举措的感觉,他坐在徐氏身边,略一思忖,“若不然,朕给它读书听,小时候朕每次读书,心里都会平静。”
徐氏不想说话,就随他去了,于是景熙帝对着徐氏的肚子,开始背诵诗经。
“是不是...”徐氏有些犹豫,她自己诗经也只是读了一些名篇,没有全部学完,“太难了,它听不懂...”
作者有话要说:
古人还是很注重胎教哒,还有就是看别人说的,孕妇孕吐一般是孩子随父亲。
第30章 颖隆
孕者怀胎三月,腹中胎儿也不过是香橙一般大小,形态皆不具备,哪里能听得懂诗经这般高深的学术?
之前晴山倒是拿书读上几段,只是她声音娇柔,伴随入睡正好。而景熙帝到底是个男人,背起书来抑扬顿挫,声音低沉,像是棒子敲鼓一般咚咚地响,听久了就有些烦躁。
景熙帝微微一顿,“晋王还在母后肚子里的时候,朕常去宁寿宫。母后就是这般做的。”
后宫子嗣稀少,这些年来除了晋王,也就只有长平公主了。但是长平的出生,是他权衡下的选择,是无法掌控朝堂而表现的一种无能和弱小,那时他还年轻,不过同晋王一般岁数,性子也有些骄傲,很难弯下头颅亲近长平,自然不常付与关怀。
而徐氏腹中之子,不过是因为它的母亲是徐氏,而自己也到了该有孩子的年龄,所以才予它一些亲近。但他到底没有什么经验,对怀胎一事又是一知半解,因此难得有些无言。
沉默声中,曾奉御脚步匆匆走了过来,上前把脉,然后啰里啰嗦说了一大堆,“气血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