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狼狈?你身边伺候的人呢?”
安宁轻声道:“都死了,就只剩下这么个侍女。”
“怎么会?”太后大惊,下意识攥紧了手,“后宫里作乱的贼人都尽数伏诛了。”
周围人的目光也紧紧缩在安宁身上,她们一直躲在殿里不敢出去,外面的动静是一点都不知道的。
安宁四下环顾,语气有些迟疑,“这...”
太后见状,便道:“时辰也不早了,你们有何打算?”
这番情况,一个个都提心吊胆的,哪里敢回去呢?萧才人怀里揽着瑟瑟发抖的长平,她资历深,即便降位在太后面前也有一些脸面,遂开口道:“母后,外面是什么情况还不知晓,陛下也没有传信,我们还是在这里等着吧。”
“安宁公主,您是从外面来的。可否告知一些情况?”
安宁轻轻点头,温声安抚道:“萧才人不必过于担心。只是一些宵小作祟而已,事发突然才造成一些伤亡。我来的时候,局势已经被控制住了,便先回来了。”
众人心中一松,脸上纷纷露出笑意,“这可真是老天保佑。”
太后皱着眉看着安宁身上的血迹,“你是不是受伤了?要不要先叫人处理一下?”
安宁低头看了看自己破烂的衣裳,闻言摇了摇头。“是旁人的血,不碍事的。不过有件事,想同您私下聊一聊。”
太后坐在大殿也有些时辰了。这人一多的地方,就有些叽叽呱呱的,听久了也很是心烦。她起身,裙摆逶迤,“去后面说话。”
后面便是太后寝殿,烛光下,树木青绿,很是静谧。
安宁走得很慢,慢慢跨过门槛,她的侍女反手轻声将门关上。
此时,屋里燃着烛光,太后已经走到榻前坐下,宋嬷嬷、阮姑姑低头为她褪去鞋袜。
安宁公主面色一冷,小臂一挥,而后宋嬷嬷和阮姑姑的身子软趴趴地倒下,露出太后惊讶的面容。
她忍不住坐直了身子,张口就要大喊:“来人,来呜呜...”
侍女捂住太后的嘴,同样手臂一挥,对方向后一仰,倒在床上。
安宁嘴角轻扬,从怀中取出小瓶,在手心上倒出一粒褐色药丸,而后捏开太后的嘴,让她咽了下去。
“留活口。”
侍女四下环顾,随手撕下柱子上的帷幔,将太后奴仆绑了起来,嘴巴塞上帕巾。她撇了撇嘴,“殿下,您又何必多此一举呢?杀了多简单。”
安宁褪下外衫,坐在一侧榻上。“去找找有没有酒?还有干净的衣裳?”
在对方翻箱倒柜的时候,她静静地坐在那,脑子一片空白。直到侍女将手放在她的面前,安宁取下瓶塞,酒香四溢,她动了动鼻子,笑道:“是桑落酒啊。”而后仰头喝了几口。
安宁问道:“你要不要尝一尝?”
侍女摇头,在她身侧盘腿坐下,举止不是很恭敬的那种。毕竟是一直养在外面的,没有什么主仆情深一说,加之祖上都是流浪军出身,谁拿钱供养他们,他们就为谁卖命的,所以看谁都很平等。
况且,做了这等违逆之事,亲近之人皆亡,小命也保不住了,自然也不会在意什么尊卑。“为何要酒?壮胆么?”
安宁一怔,微微一叹,“你来到我身边不过几天,倒是知我心思。”
“那倒谈不上。”侍女神色淡淡,侧头看了看一眼太后,而后收回目光。“都已经到这种田地了,你还是心不狠?不是害怕还能是什么?”
伤口好像又开始痛了,安宁漫不经心地想着。
她拿起酒瓶对着伤口倒了下去,而后攥紧拳头,伏在案上,只感觉伤口处火辣辣的,随后便是揪心的刺痛。
安宁抬起头,脸色已经煞白,额头上的冷汗慢慢低落。她笑了笑,眼中有些无奈,“她是压倒我母后去世的最后一根稻草,其实分量并不重。况且我本来也无意取她性命。”
她抬起头,目光冷淡。“只是她夺走了我母后最在意的,那么我夺走她最在意的,也是理所应当。”
侍女若有所思,捧着脸问:“是晋王?我听他们说起过,你找了族里长得最好看的,专门勾引晋王妃。”
安宁点头,又摇头。笑容惨白,显得很是虚弱,却很自得。“晋王?也许重要,又也许没那么重要,毕竟她做太后,靠的是当今陛下。可是在陛下心中,晋王的地位是比太后高的,只是可惜,就连陛下迎娶晋王妃,都没让他们反目。”
她微微侧头,这般岁数了,目光竟有些天真。“不过有皇后在,陛下和太后母子失和是早晚的事情。不,他们也许已经失和了。”
侍女冷脸旁观,语气不屑:“那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