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开始当班主任。陈奇他们班是她当班主任带的第一届。
电话刚一拨通没两分钟,乔念就后悔了。
李老师一顿输出,就差拿英语骂人了。乔念感觉自己提前遭受了那种因为养出了一个熊孩子、而惨遭老师涂炭的老母亲的角色。
一边听着,乔念一边想,倘若以后她的孩子是这样,她就跟他断绝母子关系。或者就给他口饭吃,养到85岁,然后就赶出家,不管他。跟他生不起这个气!
乔念把她两辈子仅有的那点耐心,都给了这个崽子。她不是顶有耐心的人,高中在她们重点学校的重点班,她都不给同学讲题。原因就是——她看见笨人就生气。她的思路快,说话也利索,话点到了你还明白不过来,她就会甩脸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生的孩子也不可能是这样的。毕竟她的基因摆在那里。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这个时候她完全没意识到,这世界上有一种说法叫‘打脸’。
乔念听李老师抱怨了整整二十分钟那个孩子,‘心思不在学习上’‘人又不聪明’‘刚讲完,你问他他能想两分钟然后告诉你他不知道’‘小学基础太差,又不认真’‘招惹女同学倒挺在行’……
乔念想,‘招惹女同学在行’本来也是个优点,长得好看以后没准能进个电影学院、戏剧学院。
可问题他面皮又薄。
放假的时候,有一天他硬说她“唱歌跑调”,乔念不服气,说“那你唱一个”,结果他死也不肯。她满屋子抓他,那孩子小身板灵活得要命,追半天愣是连个衣服边都没摸着他的。
最后还是以乔念自己撞在桌子上瘸了腿而告终。
她龇牙咧嘴地疼,这个时候他才肯乖乖过来她旁边,给她唱了一首《无问》。真的很好听,虽然他的声音还有点像砂砾似的,但是充满磁性又蕴含感情,像在诉说心事。
乔念就夸了一句“好听”,那孩子瞬间、肉眼可见的,脸上的红一直蔓延到耳朵后面。
就羞成这样!这种人怎么能混进那个圈里?
难不成真要去蓝翔?开挖掘机。
唉,你还别看不上,人家还不一定要你,初二上册就319分,等到初三指不定滑成什么鬼样子,我发自内心地崇拜你。
李老师终于说完了,最后忽然想起件事,“体育吕老师那天还说要找你,我说我也不知道你电话,刚好你来电话,那我把你电话号码告诉他。”
“好的,谢谢李老师。”乔念挂了电话,陷入沉思。
其实按照她一早定下的计划,能阻止陈奇不去跟着齐哥混社会就已经完成任务了,算是偿还前世他救她免遭那变态侮辱的恩情了。难道说帮人帮上瘾了?连那孩子的吃喝拉撒都要管?
不行。
她不能这么舍己为人。
眼下她课程还不太紧,本科的专业课她驾轻就熟,等到读硕读博的时候,要做课题那时候就会忙起来。忙到有时候饭都吃不上。所以,她不能只想着别人的事,得为自己的将来考虑。
趁着这段不太忙的时候,给自己找个对象。
大致问了一下,大家都说古月堂附近的小树林是恋爱胜地,乔念想,她可以去碰碰运气。
天很冷;快到十二月份了,羽绒服带帽子都冻得流鼻涕,然而她自己那顶毛线帽子,上个星期戴过一次之后又找不着了,所以没办法,只能把羽绒服自带的帽子顶着。凉。
乔念来在这小树林的时候是刚吃过晚饭,没人;她静静钻了进去。
树林里风景不错,乔念大致看了一下,生长了至少几十种不同的植物就不说了,地上竟然还生长着一种浅黄色、圆形的地衣。
这种真菌和光合生物之间稳定而又互利的共生联合体,具有顽强的生命力。乔念估计现阶段的户外气温已经到了零下几度,它居然还能生长。
乔念想摘一株地衣回去再细细研究一下,可她找了半天没找到手套,就连纸巾她都没有一张。书包里翻来翻去,除了书就是笔记本,都碰不得。
忽然一个白色信封掉落,里面还有一张硬照片,乔念喜出望外,一手执信封、另一手执照片,两边一铲,将一株地衣铲进了信封里。
乔念起身,刚想回;猛得意识到一件事——她是来搞对象的。
很显然地衣不能当对象,她的任务还没完成。
这时已经可以看见树林里影影绰绰的身影;乔念想走近一点,忽然听到奇怪的声音。
一个醇厚的男声‘嗯啊’的一下,拖着长音、扬着尾音,好像从身体深处发出来,像是忍耐、又像释放,乔念听得就是一哆嗦。
定睛一看,才发现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