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喘不过气,让她哪里都不能去。
他就怔怔看着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心中千万股酸楚,直往眼眶里面奔。一下又想求她可怜,一下又是暴虐得想要揉碎她,不是不要他么?不是电话号码都不愿意告诉他么?还回来干什么呢?还管他做什么工作干什么呢?
陈奇的牙紧紧咬着,不敢放松一下。
电梯叮一声响了,保姆拎着一箱子牛奶回来。看到这静止的场景就站住了。这小帅哥,不是,已经是这大帅哥了,眼睛红成那样,鼻涕都快流出来了,她都看不下去。
保姆故作嗔怪说,“念念,开着门等下进蚊子了。”
乔念这才松了门把手,站出门外。
陈奇愣愣站着,忽然看见正在关门的张姨对他挑动着右边的眉毛,朝向对面他家的方向。
他壮着胆子说,“你来我家坐一会儿,好吗?我有话想跟你说。”
他的声音是颤抖的,都变了音,自己都听不下去。窝窝囊囊的,像个白痴。再也抑制不住了,去他妈的等她同意!他哪里还有那个心肠等她同意?
他直接握住她手腕,一秒钟没用,就把她拽到了他家。
乔念一步都没走。被拖过去的。真的。不知道是这走廊的地砖太滑了还是她的脚腾空了。一眨眼的工夫,人已经进了他家。
刚一进门,他就把门紧紧关了起来。生怕她又跑出去一般。
乔念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说什么。眼前的少年,高大地能整个笼罩住她,却也脆弱得好像随时能坍塌。他眼睛一红,她就心酸;再硬的心肠也狠不下心来了。她四周看了看,陈奇家还是两年前的摆设,一点没变。而且很干净。这个孩子这辈子真的是个很有条理、很认真生活、很爱整洁的好男孩。
她怕离他太近,所以没敢坐沙发上;她坐在餐桌旁,陈奇给她倒了杯热水,夏天,还冒白气的那种,很热的水。
然后他就走来她身旁坐下,就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她对着桌子,他对着她。张开着腿,还把椅子拖得更近了。
乔念指了指对面,“你坐那边,陈奇。”
他不愿意,就紧紧夹着她的椅子,一言不发瞪着她,又裹起嘴巴,裹着动来动去的,不说话。拗了两分钟不想离开她。
可她坚持,没办法,只好乖乖坐过去。
乔念说,“你别着急还钱,陈奇,不能因为眼前的一点小利益而放弃前途。我跟你们教练谈过了,他说至少你留省队是没问题的。而且我也查过了,每年很多大学都会招体育特长生,只要你成绩足够好,是可以去上大学的。”
陈奇说,“好。”他一眼不错盯着她,连眨眼都舍不得。他好想从桌子上越过去,那样简单的一个动作,他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只要越过去,就能碰到她。可他不敢,她不让。陈奇从没有哪一刻这么恨自己家的餐桌,为什么这样宽?怎么就不能买个小的?
她瘦了,脸色也不太好,是生病了么?她都不好好锻炼身体,从来就没见她跑过步。就是散步都很少。
每天窝在屋子里,学习又累,身体能好才怪。
他想每天带她去跑步,她要是跑不动他就拉着她跑;她要是不想跑,他就陪她散步。背着她也行。坐在外面晒晒太阳也行。都比窝在屋子里好。
“你听懂了?”乔念问。根据对面那人的表情,她很怀疑。怀疑他什么都没听着。
“嗯,”陈奇说。你怎么说,我怎么做,这样子够不够。
“那你重复一遍。”
陈奇,“……”他把杯子往前推了推,“你喝水。渴了吧?”
造孽啊!乔念想。
她真的喝了一口水。
“陈奇,你知道吗?我以前对你好,是有原因的。”
“嗯。”
“不是我好心肠,也不是我善良,是我欠你的。”
“没有。”
“你不记得了,你那时候才三岁,”乔念说,“有一次我抱你,把你摔地上了,后来你脑子就不太好使,导致你长大以后学习就不好,都是我的错。”
“你抱过我?”陈奇眼睛亮晶晶的,前倾了身体,人高、大半个身子瞬间就越过他们家的餐桌,脸一下来在乔念面前,明朗地笑,“真的抱过我?”
这是重点嘛?重点不应该是追究摔傻了的事嘛?抚额。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在骗人,她真的要相信这人是小时候被摔坏了脑子。
乔念很不自然地往后缩,身子靠在椅背上,“你看,是我把你摔笨的,所以我对你所有的好,其实都是在赎罪。你知道吗?不要说五万块,真的算起来,赔你五十万都抵不上你的损失。你不欠我的,也不用感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