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站了两个多小时太过消耗体力,把她所有的理智都磨散了。
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他望着她低垂的眼睛,停留在他手臂上的、她的目光,望着他握着她的手、生平第一次没有挣扎、没有拒绝的目光,忽然很肯定地说,“你也喜欢我的,乔念。对不对?”
那一瞬间,心脏好像被醋泡了。
他用左手握着她的手,右手来到她脖后,轻轻拢着她的后脑,教她靠近他的脸。乔念似乎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顺着他的手,慢慢地、慢慢地瞧着眼前的他的唇、他高挺鼻梁上的那粒斑,越来越近。
就在两个人快要贴上的一瞬间,病房门突然打开了。
“咦,怎么还有探视的!” 一个护士探头进来,看到这两个人暧昧的姿势,立即黑了脸,“这里是医院,公共场合。你们干这些事好吗?”
乔念惊得近乎一下从椅子上蹦起来。
从没觉得自己生命中有哪一刻像这样难堪!她几乎是全程低着头,用最快的速度冲出了校医院。连看一眼那个护士都没勇气。
身后还是陈奇在跟那个护士呛声,“谁干什么了?你哪只眼睛看见了?不会好好说话?乔念,你等一下……”
“哎,你腿不能动,你干什么去……”
跑回宿舍的时候,乔念满头都是汗,连累都感觉不出来。
这一夜,她前半宿失眠。后半宿一直在做梦。
在梦里,回到了前世博一那一年。
相亲遇见那个变态之后,他一直缠着她。一天几十个电话,她不接、他就换着号码打;有机会就在实验楼下等她……乔念被逼得要发疯,请假回了n市。
不料那人也跟着回来。一个晚上,把她堵在了小区外面拐角的路边。他被陈奇打死的那个晚上,根本就不是他第一次企图侵犯她;早在那一天,他就来对她动手动脚,强压着,要亲她。
陈奇刚好路过遇见,两脚把他踹跑了。那变态毫不在意地擦着嘴角的血迹,临走还在说,“乔念,我爱你。我死也不会放弃的。”
她吓得不行,生平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这种变态。
那个时候的陈奇,头发染着最跳脱的灰色、胳膊上全是青黑色的纹身;眼睛里都是戾气,随便一个眼神都跟良善不沾边,却给了她最需要的温暖。
他顺着她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告诉她,“你别怕,他走了。”
她一早被吓得失了全盘计较,哭诉“没用的,回到b市他又来了。”
乔念到派出所报案。
民警问她‘那个人对你做什么了?’
乔念说‘他意图强吻我’。
民警歪着头思考。
她只好补充‘他还经常跟踪我。’
民警现场联系了对方。当然不肯承认,那人说他只是碰巧路过,而且根本没有特意跟踪她。所谓的‘强吻’恐怕也是会错了意。
后来又调取了街角的监控录像,结果发现那男的一贴上去,还没来得及干什么,就被另一个高大的男人拉开揍了一顿。揍得很狠。民警问:“这打人的是谁?”
乔念只能说:“见义勇为的。”
最后也只能给乔念做了登记。值班的民警虽然也有些倾向于相信乔念受到了骚扰,但是因为没有证据,只能口头警告那人‘遵守法律’‘不能越界’。
乔念一万个沮丧失意,走出警局的时候都还在发抖。
难道真的只能等他得逞了、犯罪了,才能惩治他么?必须要等她付出点什么么?
她一出警局大门,就看见陈奇。他靠在一面斑驳的墙上,那是一间已经打烊的包子铺的门侧,抽着烟。他不敢进去,这个地方,如果不是为了她,他可能那一辈子都不会主动来,所以只能一直在街对面等她。
一见她出来,他急急丢了烟头,越过马路跑到她身边。那一世,他喜欢穿黑色。上衣、下裤,全是纯黑的颜色,再加上浅灰色的头发,真的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不是善类。
可是那一瞬间,乔念看到他站在街对面的那一瞬间,却比什么都让她安心。
十天的假期转瞬即逝,乔念从没有哪一次她那样怕回b市。可她不能因为一个变态就放弃自己的学业,纵是百般艰难,她还是踏上了孤孤单单面对命运的道路。
直到……在b市又遇见陈奇。
他在帮齐哥卖沙子。强买强卖,硬砸人家装修。
原本,陈奇是在n市齐哥开的夜店里作大堂经理的。他外形条件好、又会打架,每天晚上只要他往场子里一站,没人敢捣乱。还能招揽女顾客。齐哥在n市的生意很大,三区九街有名的夜店,数得上号的有三家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