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要有学历。知道不?”
在这一刻,陈奇忽然就产生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他想起他初中毕业的那个暑假。
他进了省队;她回家来。那个暑假,大约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时间;除了昨晚。
他每天跟她腻在一起,她学习、他看着她学习。他和她还逛了街、看了电影……快开学的时候,她破天荒请他吃了一顿饭。西餐,牛排。
就是这样跟他交待,叫他别放松;前路已经为他展开了,只要他好好干,就会很厉害。
他信了她的鬼话。
然后,就是足足三年她都没理他。
电话也打不通,写信也不回。他傻子似的给她收拾宿舍,把他第一次得的全国第三的小奖牌留给她,她还是不理他。
他觉得难以置信。他不相信事到如今她还能那么狠心。她都给他了,把自己全给他了,刚才还在他身下,哭着喊着,说‘要’他,不能再抛弃他了吧。
可话又是一样的话。他觉得有些难受。
想质问她‘是不是又不想要他了’。刚这么一想,眼眶就有点热了。
他心里敲着鼓,说,“我会努力的,你就在我身边,别离开,行不行?”
他眉眼冷,凌厉,就是这样明亮而凌厉的眉眼,带着淡淡哀愁和……忐忑的时候,就更让人瞧得心酸。
乔念硬着心肠说,“我要找工作的。不一定能留在b市。”
陈奇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他不知道她的职业规划。
他急急道,“我有工资。”可是太少了,陈奇掂量了一下,又补充道,“还有省里的津贴,我好好跑,比赛拿奖也会有奖金的。我以前的奖金都存着呢。有八万多了。”
他是挺能挣钱的,既能挣、又能攒。所有比赛的奖金全留着,一分钱不乱花。这两年,除了还给乔念那几万块钱,清了欠账,还又存下八万。真的很不容易。
乔念捏了捏他的手,他的手修长又有力,很大,很快反过来包住她的。
她说,“我读一辈子书,你觉得就是为了找个人养活我么?”
不是。陈奇低了头。她是那样优秀的人。她漂亮、温柔、厉害、家庭好、学问好,所有人都配不上她。
“我这个专业就业面窄,”乔念也看得难受,近乎无耻地,与他十指交缠,叉在一起;这个姿势,表达的是毫无间隙的信任,她厚着脸皮说,“我当然会尽量留在b市,但这不是我能说的算的。要看哪里能要我。就比方说以后进站、做博士论文期间,我没准都不能留在b市。”
陈奇被难住了。
他什么都没有。既没有养活她的能力,也没有帮她解决工作的能力,除了学校和基地宿舍,他在b市连一个属于自己的、住的地方都没有。
他想了很久。低垂的睫毛微微颤着,然后说了一句,“你去哪,我去哪。”
乔念叹息。
“你傻吗?你知道多少人练了一辈子都没机会进国家队?人家求都求不来,为了一个女人,你前途不要了?”
陈奇张了张嘴,他真的很想说‘不要了,只想要你’,‘从一开始也就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我不会选这么一条艰难的路’‘其实当运动员天天训练也挺苦的’……可他不敢说,他怕她觉得他没出息。
乔念见他不吱声了,知道这孩子听进去了,于是再接再厉,“你才二十一岁,陈奇,而且做运动员,你只有这几年是黄金期。你辛苦这几年,以后几十年会有好日子过。一个人,尤其是男人,要有事业、有追求,这些东西才是自己的资本,要放在第一位。”
她谆谆教诲,他又信了她的鬼。
“那你等着我?”
“你好好努力。”
她说‘你好好努力’,他以为她说‘你好好努力我就要你’。
他死都想不到,她说的是,‘没有我,你也要好好努力’。
乔念回了家,洗澡的时候,透过朦胧水雾笼罩的镜子,看到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真是个狼崽子。就可着一边咬。还没轻没重的。每次都是右边。不是,他到底是有多喜欢这边?就偏执成这样么?
背上是倾泻而下的水,乔念两手撑在置物台上。一低头,看到大腿内侧也有红的。
后悔了。
说什么,‘他念了她那么多年,她就满足他这一次’‘就当偿还他的痴心’,她是可怜他才同意他,骗人的!
说到底,还是她想要了。
他长成男人了,健壮、俊美、招惹,浑身散发着雄性荷尔蒙的味道,而且,一心一意地喜欢她。
霸道,还偏偏温柔。
一面执拗地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