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次上升。四周一片白茫茫的,白色山峦起伏着,像是龙的脊背。单是看着就教人心旷神怡、迷醉莫名。
几个大人坐在桌旁喝东西,陈亚亚和姚临姚慎两兄弟在靠近滑雪道的大玻璃窗看鱼,陈冬冬一个人在玻璃外面拿雪球子继续扔人家招牌。
鱼池子里有一群鱼,鲤鱼,黑的白的橙色的。陈亚亚站在池子旁边不错眼珠地盯着那些鱼。
其实她一点也不喜欢看鱼。游来游去全都是一个动作。她之所以傻乎乎站在这里的唯一原因就是——她不知道跟身后那两个男孩子说什么。他俩老跟着她。一下请她喝饮料,一下给她拿零食。她只能一次次礼貌地拒绝和感谢,周而复始,所有的客套话基本都被她说完了。
正想着,身后一阵急促的车轮子声,陈亚亚还没反应过来。直接就被人抱住了腰,随着那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她甚至连叫都没叫一声,一下就跌到了鱼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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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天旋地转。再一睁开眼的时候,脑袋旁边有几条受到惊吓的鲤鱼正在拼命打挺。
溅起的水花子拍她一脸。身上也全湿了。撞得屁股生疼。好在别地方没摔着,她一低头,原来有一个小男孩垫在她身下,躺在鱼池池底,被撞得哇哇哭。
一面哭,一面爬起来,抽空还问她,“姐姐,你看见我妈了吗?”
鱼池子外面,一个双轮滑板车翻在地上,车轮子还在急速地转着。
陈亚亚看了看滴滴答答的自己,身上是一套dc的冬裙套装,爸爸精心挑选给她当过年的新衣服的,价值不菲。陈亚亚不是多爱打扮的小女孩,一年到头穿一次好衣服,就被这么糟蹋了。她心道‘你最好别让我看见你妈,不然讹死你。’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赶了过来。三下两下把两个孩子从鱼池子里捞出来,玻璃外面扔人家招牌的陈冬冬也急火火跑进来,揪着那四岁的小男孩的耳朵,“你瞎了?在屋里骑车啊。”
那小孩子耳朵被钳制,还不服气,拿小脚乱踢,踢也踢不着,大声吵闹,“你松手,我就问姐姐一件事,我找不着我妈了。我要问姐姐。”
这时,从电梯间方向赶过来一对夫妇,“祁盛,你怎么乱跑?哎哟,这怎么弄的。”
得知来龙去脉,这一对夫妻一直在跟陈奇夫妇和陈亚亚道歉,提出要赔偿小姑娘的衣服。乔念没要,她草草敷衍了几句,赶紧领着陈亚亚回房间洗澡了。
第二天早上,大家来到酒店的自助西餐厅用餐。
高莉一怼姚柏宇,“眼珠子快掉出来了。看什么呢?”
姚柏宇从乔念那一家人身上收回视线,然后无奈地笑,他扬了扬下巴,“你快去把你俩儿子整回来吧。俩臭小子平时在家不见这么多话、这么会来事的。你看在别人家那忙的。脚不沾地。”
原本是四人位的餐桌,一家人坐一桌。因为姚临、姚慎两个人的硬入,乔念和陈奇不得不再找座位。把这张桌子让给这四个孩子。姚氏兄弟两个从头到尾不闲着,一直在给陈亚亚拿菜拿饭拿水果。
眼下陈亚亚面前的桌子已经被摆得满满的,她皱着眉头在考虑等下会不会被人罚款的问题。这实在吃不完啊。于是悄无声息站起来,拿着盛得满满的盘子,趁人不注意又偷偷往回放。反正她还一口没吃,只要她做得隐蔽,人家也看不出来她是在拿菜还是在放回去。毕竟动作都是一样的。
高莉撇嘴,“叫回来干嘛,万一有戏呢。乔念家小姑娘长得又漂亮,而且特别聪明。又是这样的家庭,要真能给咱们当儿媳妇才好呢。俩儿子给她随便挑。”她又想了想,一狠心道,“要不俩都给她。”
姚柏宇目光深邃审视她,最后憋出一句,“你口味挺重啊,小高。”
高莉使着坏笑,凑到姚柏宇耳朵旁边,“要不然老大给冬冬,老二给亚亚。”她说完,笑得不可自抑。换来姚柏宇更深邃的审视。“你这满脑子黄色废料都从哪看来的?”
这时,餐厅门口又进来一家人。一家三口。
站在餐台前、正在偷摸往回塞东西的陈亚亚忽然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莫名就回了头。
昨天那个冒冒失失来‘找妈’然后抱着她一头扎进鱼池子里的小孩又来了。一进餐厅,那孩子一眼看见她,野驴似的奔陈亚亚而来。陈亚亚看见他就是条件反射的一个激灵。
那孩子一下抱住她大腿,“姐姐,你看见我妈了吗?”
陈亚亚望着五步开外的那一对目瞪口呆的中年夫妇,几个人都尴尬地说不出话。
“你妈就在你身后,”陈亚亚说,“而且你爸也在。”
那孩子根本不关心,头都没回一下。“姐姐你盘子里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