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说法很不符合裴定织的性格,她向来是个讲究效率且执行力很强的人,这会儿竟变得又是将就又是怕麻烦的。
莫不是她真的变了许多?阮温吟狐疑地回头望去,就见裴定织低着头,好像在……盯着她的脚。
她舍不得穿那双凯蒂猫的新拖鞋出门,便穿了裴定织脚上那双。
此刻那双黑色的居家拖鞋已经被她踩得灰扑扑的。
阮温吟扬了扬眉,问:“怎么,心疼啦?”
“嗯。”裴定织说着蹲了下来。
阮温吟撇撇嘴,看来裴定织是真的变了,竟然会跟她计较一双拖鞋。
“放心,我回去就赔你一……”
后面的话卡在她的喉咙里,随着她的脸一起涨得通红。
因为……裴定织握住了她的脚踝。
“别动。”裴定织冷冷道。
阮温吟真就跟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僵直地定在原地。
全身上下唯一能感知到的,就是裴定织纤长指节握住她传来的温热触感。
裴定织帮她抚平了脚后跟翘起边的创可贴,还担心不牢固似的,又用指节沿着边缘轻轻剐蹭了两下。
当裴定织再站起身时,两人不可避免地贴得极近。
阮温吟微微仰头就能看见裴定织的嘴唇在她眼前翕动,像饱满的水蜜桃,引人想咬上一口。
“走吧。”裴定织对她说。
她当然要走,还是迫不及待地要走,如果再在裴定织的气息中多待一秒,她就要急性休克了。
阮温吟在心中默默盘算了一下,由於久旱逢甘霖,她现在对某人的抵抗力大概是—9999。
*
阮温吟带裴定织弯了几条街,才到了一个比较热闹的老居民区。
沿街的人行道里侧摆满了低矮的桌子小板凳,紧挨着支开的一排小摊上,煎炸炖烤煮一应俱全。
阮温吟轻车熟路地拐进一家烧烤店,点完烤串,又去门口的煎饺摊点了一份煎饺两份蹄花汤。
接着又去冷柜里拿了两瓶啤酒。
裴定织全程平淡地注视着她忙进忙出,最后看到她熟练地用桌角撬开啤酒盖时,眸光一暗。
“我不喝酒。”裴定织说。
“哦,那这两瓶都是我的。”阮温吟从餐具里取出塑料杯,给自己满上。
“你能喝这么多?”裴定织犹记得她是个一杯倒。
阮温吟自信地说:“我现在可是千杯不倒。”
“那昨天……”裴定织点到为止。
阮温吟瞬间面子就挂不住了:“昨天是,是喝了千杯不止。”
“你自己有把握就好,别一会儿喝高了,这么远的路我可抱不动。”
“谁要你抱了,”阮温吟还没喝酒,脸就上色了,“你打车不行吗?”
裴定织:“……”
阮温吟视线飘到冷柜,暗戳戳地思量要不要再去拿两瓶来。
最后还是选择放弃,毕竟她也不知道自己喝醉后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还是保持清醒的好,有些东西是可以靠她的演技弥补的嘛。
阮温吟两杯啤酒下肚,晚风一吹,不觉有些飘飘然。
橙黄的街灯给眼前的一切都铺上暖光,裴定织陪她坐在人间烟火里,就像一场秋梦。
“裴定织,把手给我。”阮温吟摊开掌心放在桌上,像个要糖的小孩子。
裴定织不解,但还是放下烤串签子,擦干净手,递了过去。
阮温吟慢慢地从她的指尖捏到掌心,再到手腕,像在给她摸骨看相。
“你算出什么了吗?”裴定织问。
“嗯。”阮温吟点点头,“你这个是货真价实的。”
“你是不是已经醉了,又到了真假不分的地步。”
阮温吟摇头:“没有,我就是最后再确认一次。”
她抓着她的手,悠悠地,她那颗飘飘荡荡的心终於踏实了下来。
她的裴定织真的又回到了她身边。
胡桐桐给她发来消息,说把钥匙给她送来了,就藏在花盆底下。
阮温吟给她道了谢,顺便又回了几个工作信息,再去摸酒瓶时,发现两个瓶子都空了。
阮温吟瞪着说了不喝酒的某人。
某人:“烧烤有点咸。”
“……”
阮温吟回到家洗完澡,扑到床上打了个滚儿,快活地捧起手机翻微信。
杨欢从她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