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胆子最大,谴责了她半句话:“裴老板,你这也太……”
裴定织冷冷睨着她,反向追责道:“你们怎么这么久才过来?”
狮子说:“我们找了你半天,都没看到你人。”
阮温吟心道:我早就说你在这里不显眼吧?不过她又想到同是天涯打工人,如果换作是她,她就会说自己去拉屎来晚了,反正绝对不能在老板身上找问题。
她帮忙解释道:“一定是刚刚围着你的女孩子太多了,把你挡住了。”
裴定织:“哦?你是在说我比她们矮吗?”
阮温吟:我就该闭嘴的。
众人又聊了一会儿后,骆驼提醒说快上台了。
她们这次叫来裴定织并不是让她来看演出,而是让她帮忙替人的,马儿的手得了腱鞘炎,暂时没法儿演出。
狮子让阮温吟猜,裴定织一会儿用什么乐器。
阮温吟打量着裴定织的手,见她的手上叠戴着好几只戒指,显得手指修长又有力,这样一双手想来不管弹什么乐器都很合适。
从裴定织这边猜的话很难,但是从马儿那边就挺好猜了。
“贝斯吧。”阮温吟看着他的长发自带某种刻板印象。
“猜对啦!”狮子跳起来,“妹妹你一会儿在台下看好了,我们裴老板弹琴的时候超帅哦。”
真到她们上台的时候,阮温吟却没法儿看。
观众比之前多了一倍,都挤到了后方的座位区。阮温吟坐在座位上,只能看见其他人的后脑勺。
这要是挤进去,怎么也得被人踩个几十脚。还是算了吧。
演唱开始,人潮变得更加热烈。
狮子人如其名,歌声十分狂野,阮温吟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密集的鼓点中也变得越来越快。
“妹妹!”马儿拍了一下阮温吟的肩膀,“是不是想跳?”
阮温吟才发觉自己快从椅子上飞起来了。
马儿拉着她:“走!咱们去前头嗨!”
想从如此狂热又密集的人群中穿过不是件易事,还没走挤进前半场,阮温吟的鞋就被踩得乌漆嘛黑,更不提马儿在前头被人不小心甩了多少巴掌。
她还从没想过要见裴定织一面是这么困难的事。
再往前就更难挤了,谁也不想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别人。
马儿彻底挤不动了,她们停在中间靠前的位置。
人影交错间,阮温吟看见了裴定织的脸。
颀长的身形立在舞台一隅,却吸引走了底下的绝大部分目光。
裴定织在舞台上就不光是冷了,是冷酷。
“我靠,裴老板把狮子的风头都抢走了。”马儿笑道。
阮温吟也承认她之前说错了,裴定织依旧是这场子里最惹眼的那一个。
又拽,又帅,又野。
不过员工对老板都有一种逆反心理。
中间串场的时候,两人一起跳起来大喊“狮子!”“小羊!”“小虎!”“骆驼!”就是偏不喊裴定织。
阮温吟喊得比马儿更起劲:“狮子!太帅啦!”
马儿拿胳膊捅了捅她:“裴老板刚刚好像很不爽地看了你一眼。”
阮温吟说:“我看见啦,不过瞟的不是我,是你。”
马儿:“你别吓我,看的是你吧?”
阮温吟:“你也别吓我,看的明明就是你。”
马儿:“……”
动物园这晚是和别人拼场的,原定只唱三首,后来在观众的强烈挽留下又加了一首。
四个人下台的时候开心到要起飞,狮子更是一时激动,说要请全场的观众喝酒。
马儿帮她挽回理智:“你摸摸你的钱包再说话。”
狮子冷静下来,说:“那我就请你们五个喝酒吧。”
几个人聊到她们还在上大学,阮温吟向往地问:“我上大学了也能玩乐队吗?”
马儿说:“喜欢就玩呗,又不需要别人批准,到时候让裴老板出钱再帮你组一个。”
阮温吟有点惆怅:“到时候裴定织都跟我不在一个学校了。”
马儿问:“为什么不在啊?”
阮温吟:“裴定织上的大学我肯定考不上。”
马儿对裴定织说:“裴老板你到时候考试降点分儿?”
裴定织:“……”
她的眼神由阮温吟的侧脸移到别处,像是在盯着遥远的某一点思考。
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