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这是褚云汐‘囚禁’他一万七千年来，他第一次踏足自己的寝殿。

对视间，墨白眼睛里不带一丝情绪：“以后，不要再动用魔神之力。”

褚云汐只感觉后颈处的灼烧感更重。

她不信，墨白到此刻都不知道水镜背后的人是自己。

可他没有解释精魄之事，反而来警告她……

褚云汐怔怔凝望着墨白，心脏处的疼，像是将浑身骨头寸寸折断般。

她想问他为什么要骗自己？

他明知道只要他开口，自己不可能会拒绝！

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法子？

所以的疑惑和困苦涌上喉咙，最后，褚云汐却还是生生咽下。

她隐忍着眼眶里的滚烫，沙哑着道：“好。”

得到想要的答案，墨白“嗯”了一声，转身就走。

连一句关怀的话都没有。

褚云汐手指紧掐着床榻，一双泛红的眼紧盯着墨白挺直的背影，蓦地想起自己还没成魔神的时候。

那时候，她只是墨白的徒弟。

修炼不精却很喜欢找人约架，经常弄得一身伤回到紫宸宫，还要瞒着师尊，不敢让他知晓。

第二天一早起来，却总能看见书案上放着的疗伤药。

她以为是父亲托人送来的，有一次午夜梦醒时，却看见了墨白。

他刚刚放下药，转身离开。

那时的他，也是留给她这样一道背影……

从回忆里抽回神，褚云汐心里突然生出些勇气。

她还是想试探的问一句。

万一这一次，师尊不会骗自己了呢？

褚云汐想着，开口叫住了墨白：“师尊，你身上的寒毒清除了吗？”

墨白脚步一顿，却连头都没回。

只留下一句：“已经无碍了。”便走了出去。

“砰。”

随着门被风吹关上，褚云汐最后的一抹希望也碎了。

涩意在心间不断弥漫，像是开闸的洪流，将她整个人都淹没其中。

夜半。

褚云汐还是无法入睡。

剥离神魂的痛意还在延续，可更折磨她的，是心里数不尽的疑问。

最终，褚云汐还是起身，推开了偏殿的门。

墨白已经睡了。

他躺在床榻上，好看的剑眉紧拧着，好似在梦境中挣扎。

褚云汐看着，有些出神。

作为神界战神，墨白向来警觉，从前哪怕是睡着，只要有人近前他便会惊醒。

但现在，她已经到他身边了。

他却还在睡着……

褚云汐有一瞬间的欢喜，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在师尊心里，还是不一样的？

她不知道。

再想到‘凤凰精魄’一事，褚云汐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攒紧。

随后指尖凝聚起魔力，入了墨白的梦。

有些事，只有这样，她才有机会弄清楚。

墨白的梦境，是一片混沌的黑色。

只有一道星河是这混沌世界里唯一的光亮。

褚云汐诧异地看着，还在找墨白所在之处。

突然之间，天光大亮！

褚云汐下意识的遮住眼，心口却一阵刺痛。

只见一柄长剑，直直没入她胸口！

而握剑的人，赫然是墨白。

他冷着一张脸，眉眼间是常见的凛冽，却又好像藏着些复杂。

不等褚云汐分辨出原因。

墨白已经收了剑。

随后梦境倏地变换，一片深蓝水域之中。

墨白怀抱着一个红衣女子，神情珍重又温柔。

“瑾儿，她死了，我终于能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