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康笑呵呵回:“没什么感觉,还是小时候那年外祖他们都还在世时,外祖告老后,去了城郊的庄子上居住养老,天天下地干农活,我额娘那年带着我和刚会跑的尔泰去探望他老人家,正好住了几天,白天犁地,把我放牛背上,我就那次骑了半天牛,最后我们回去时,尔泰非要把后院那头拉磨的驴子弄回家,额娘哄着说回家给他买头毛驴,他不行他非要那头拉磨的驴子,尔泰小时候又不咋哭,那天罕见的又哭又闹,在地上打滚就要那头驴子,没办法,只能给他牵回去,结果他自己骑不稳,只能我给骑回去了,在别说了那头驴子一路上不是要吃就是要拉,还老尥蹶子,有好几次差点都给我掀翻了,额娘她们坐马车的提前两个时辰就到家了,我骑驴加上几个护卫随从骑马的,跟着我一路走走停停天黑好一会儿才到家。”
一桌人听的放声大笑,尔泰不太好意思的问:“我怎么都不记得了?”
尔康回:“我当时也才九岁,千辛万苦把驴子给你弄回去了,转天你就忘了,那头驴子回家没多久就病死了。”
大伙说说笑笑间启程。
在入山口和山鬼、谷寨主一行告别完后,大家彻底启程离开苗疆,下午天快黑时,出了山在镇上和永琪他们的侍卫会合,晚上大家在镇子上好好休息了一晚。
转天精神饱满的赶往下一站贵州,赶了两天路,终于到了休息的地方,晚上很晚才到,第二天所有人都睡了个懒觉,一直到中午才起床。
中午用完午餐,大家懒洋洋的在花厅说话,看小燕子几人聊完了,箫晨才开口说道:“今天大家就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下午上船,走水路到镇远后,在改陆路一路经过贵阳、普安到昆明。”
小燕子高兴叫道:“又要坐船了,太爽了,镇远在什么地方啊,这次要坐几天啊?”
大巫慢悠悠提醒道:“小燕子,你别太兴奋了,这次可不是坐几天就能下船,这次最少要半个月才能下船。”
小燕子几人瞪大眼睛,康安也道:“贵州地界水路,陆路都崎岖难走,十五天就是个大概,要是遇上个风浪,天气不好什么的那时间只会更长。”
赛雅笑呵呵道:“其实坐船挺好玩的,我们大家都在一条船上,没事就聚一起玩多好,我是无所谓,就是会苦了小桃。”
小燕子附和着赛雅的话,晴儿问道:“阿香怎么会晕船呢?他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我们这些北方人都不怎么晕船。”
大巫思索一瞬回:“不知道,阿香他母亲是汉人,估计是遗传了他母亲,说不定他母亲是北方人。”
众人惊讶不已,小燕子惊讶的问:“小桃母亲是汉人?你们那里以前不是不欢迎汉人吗?”
大巫叹口气回:“以前是不欢迎,我听我阿娘说的,阿香他父亲当年出去游历,在外面遇上阿香他母亲,他母亲是个歌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被卖到了四川,他父亲对他母亲一见钟情,就给他母亲赎了身,俩人回了山口那边苗汉通婚地区住了下来,本来日子过的好好的,最后被阿香的叔叔他们给知道了,然后家里就派人把他父亲给抓回去了,抓回去没多久他父亲又逃回他母亲身边了,他母亲当时已经怀孕,他父亲家里死活不同意,把他父亲抓回去了两次,最后没办法,他父亲连夜跑到我们府上去找我阿娘帮忙,然后我阿娘出面才勉强把家里人说通,最后也是看在已经怀孕的份上才接了回去,结果接回去好日子没过多久,阿香他母亲身材娇小,生他时难产,坚持着把阿香生出来听到阿香的哭声后才断了气,他父亲一蹶不振,病了好久,阿香身上流的有汉人的血,家里都不喜欢他,他生下来都没个人照顾,也不让他入族谱,他父亲当时也是没办法了,拖着病体把阿香送到了我们家,还好我们家够开明,我阿公阿嬷一口就答应了,他父亲在失去他母亲后一个人撑了十二年,反正我记得阿香那年回家待了几个月,把他父亲的手艺都学会后,他父亲就病逝了。”
小燕子几人听的一脸沉重,紫薇默默道:“没想到阿香的身世这么凄惨。”
大巫又道:“你们可千万不能当着阿香面说,阿香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些事,今天我让他下去分药材,看他不在我才说的,我也是以前偷听我阿嬷跟我阿娘聊天才知道的,就因为阿香身上有汉人血脉,他当年学控蛊,学巫术都十分吃力,没少被人说闲话,还好他自己是个傻小子,听不出来别人的言外之意,最后还是我哥亲自上阵教他,才给他教会了。”
小燕子几人郑重点点头保证绝不在阿香面前吐露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