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完)
说迟那时快, 就在沈放舟还在试图给彼此考虑的瞬间,祁钰已然闪电般奔去姬浮光身侧,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义正言辞慷慨激昂:
“师姐我发誓,都是舟舟的主意, 我只是和她学的而已。”
沈放舟:“???”
还有没有道理了!
沈放舟假模假样地抹抹眼睛:“门主你听我说......我真的是昨天刚想起来。”
脆弱的师徒情转眼间分崩离析, 姬浮光冷笑一声, 挥了挥身上的红袖便转身毫不留情:“我不管你是怎么回事, 总之结契后你就滚去狂澜殿住,别想踏进我房门一步。”
祁钰当场震惊,为自己今晚痛失的机会潸然泪下, 此时此刻那还顾得上徒儿, 剑阁掌门毫无威严地跟在姬浮光身后, 言语恳求姿态放软,可怜巴巴地扯着道侣的袖子依依不舍。
徒留傻在原地的沈放舟。
不是,师傅你这就跑了???你考虑过我要怎么活着吗!!!
空气是纯粹的寂静,远处狂澜殿殿前宾客几满丶酒菜连绵。沈放舟却无暇嗅那香气了, 她僵着身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回头, 果不其然,依旧能望见一双熟悉的眼眸。
谢归晚微笑:“你有什么要解释的么?”
当机立断,沈放舟倏地就扑上去, 很没形象地用脑袋蹭着恋人的肩膀尝试浑水摸鱼瞒天过海:“有......呀!恢复记忆的第二天忽然就觉得,原来我怎么样都会喜欢上你呀。”
谢归晚控制不住地露出一丝笑意,意识到什么后她马上咳咳几声把唇角压下来, 故作严肃:“好好说话!”
沈放舟把头埋得更深, 声音狡黠却含糊:“我就在好好说话呀。”
谁好好说话每句末尾都呀一下呀?
谢归晚哼笑一声, 不知为什么心情就因为这几个字忽然明亮,她第一次觉得原来自己的脾气能这么好。
于是叹口气, 很认命地低头吻了吻恋人的发顶:“......我又没说生你气。”
沈放舟一秒擡头,试图找到谢归晚的破绽,分辨出这是不是什么预备要晚上算账的陷阱:“真......的?你晚上也不会生气么?”
“我晚上要生气有千万个理由,”谢归晚伸手捏住沈放舟鼻子,眼眸含笑,“缺你这一个么?”
那倒是不缺。
沈放舟想了想直起身,伸个懒腰索性就不再演了:“你什么时候看出来我恢复记忆的?”
“真傻和装傻的界限还是很明显的。”
谢归晚伸手握住恋人的手掌,与她十指相扣,两人就这样悠悠闲闲地从狂澜殿上走下去:“小昼和你,我还分不清么?”
“这样啊......”
沈放舟轻轻地弹了弹谢归晚的指尖,青衫剑客长发微束,是很闲适的模样,她摩挲着恋人的掌心笑吟吟的:
“那——你更喜欢谁?是小昼,还是舟舟?”
“......你给了我第二个答案么?”
“不许说都喜欢,选一个。”
谢归晚毫无惧意,她斜了一眼得意洋洋的剑客:“那你先告诉我,云别尘与谢归晚,你更爱哪一个?”
“......”
“不许说都喜欢,选一个。”
沈放舟假装没听到:“诶时间怎么忽然这么晚了?那门主我们先下去罢,等等结契仪式就要开始了,好歹也是我师尊的婚礼,不能迟到。”
还想下套让我钻。
谢归晚看着背影写满快跑的恋人就饶有兴致地摇摇头,只觉沈放舟在所谓的“情趣”上追上她,大概还要很远。
时间的确恰好,几乎是两人落座的刹那,燕归南便伸手重重地敲响了大鼓,喜时已到,扶鹤立在沧澜殿前满脸笑意,完全没想过自己也有一天可以重新站在剑阁门前,看着后辈们成家安和。
不知道可怜的祁掌门说了什么好话,亦或者含泪签下了什么卖身条约,从来冷脸严苛的姬峰主竟难得满脸笑意。
几百年时间匆匆流逝,这对纠纠缠缠恩恩怨怨的师姐妹终于能心平气和地站在狂澜殿前——姬浮光再也不会去纠正那是什么沧澜了,抛去所谓的血祭与牺牲,真正第一次坦诚地直视彼此心里的情意。
波澜不惊的司红泪都难得感慨:“......真不容易。”
燕归南笑眯眯的:“是吧?大家都这么不容易了,所以司掌门你也不要天天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