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北面决战才是关键,只要对面乱羌领袖稍稍有一些大局观,就会增援北面战场,不会与他全力争斗。
昨夜袭击丶夹击都已失利,对方自然不可能再搞正面作战。
总之,段煨不想带着部队深入冒险,怎么也要再等两天,有更多的侦查信息后,再做决断。
张昶明白段煨的态度,他来监护南路各军,就是调解关中兵与河北兵之间矛盾的。
河北三将都忍耐住了,张昶自然不会跳出来与段煨争论什么战机所在。
象这样的大战,以张昶的家学来说,怎么也能鹰战到正月前后,不急于这两三日。
保住南路军的健全,才能在后续战斗中发挥作用。
两人就这样吃着麦饼,也不讨论军事。
此刻的奢延王庭,临近入夜。
王庭外雪地望不见尽头,山壑丶山林都裹着白。
光线折射之下,圆月悬空,使得王庭内外明亮如昼。
赵基巡营归来,掏出铜镜照了照,见呼出的白气凝结在眉间丶睫毛,正快速消融丶淡化。
收好铜镜,卫凯递来一片木渎:“君上,荡寇将军来报,鲜卑大队已过榆林塞口,正向肤施推进。”
赵基拿起木读来到火墙处阅读这封军书,见张辽奏报了许多信息,就说:“匈奴义从四散抄掠,驰道附近杂胡小部所屯草料多已焚烧殆尽。这是好事,鲜卑人若有两三万骑,实难久持,必求速战。”
卫题点着头,表达忧虑:“南路军尚无音频,可要遣使侦查?”
“难,冬日只能顺秦直道南下,如何能躲过杂胡截杀?”
赵基坐好,这时候关尚端来餐盘,赵基就放在自己腿上,握筷子夹起肉块放嘴里咀嚼:“不必枉费吏士性命,南路军没有消息,反而是好消息。”
如果南路军遇伏大溃,相距最远也就三百多里,肯定会有向北突围而出的骑士来示警。
三百多里对军队行军来说,最快也要两天,正常行军就是四五天的路程。
可对溃兵丶溃骑来说,也就一昼夜的路程。
人在逃命的时候,不仅能激发自己的潜力,就连坐骑的潜力也能激发出来。
反正,赵基又没期望南路军带给他什么惊喜。
就是与鲜卑人决战于肤施,与前军合兵,算上正快速聚合的两支义从部队,己方有步骑三万多人。
三万多人足够打一场决战,再多也没意义。
就算是追击溃兵,再多两万人也不会扩大多少战果。
赵基说罢专心用餐,餐后才说:“传令全军,明日休整不动。”
摩拳擦掌心绪澎湃的关尚一愣:“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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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吓跑鲜卑人,我要给鲜卑人足够时间聚集兵力。”
赵基来到静室看着沙盘地图:“不止是明日,后日也不动。徐公明三将再差,也能坚守五日。
这两天全军饱餐,积蓄力气,我要一拳击溃鲜卑人。”
关尚也看着沙盘地图,他现在已经能看懂地图,兵力布置与调动。
想了想,关尚询问:“可要询问军师?”
“不要打搅军师歇息,明日一早阿尚再请教吧。”
赵基告诫一声,中军集群不动,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接应南路军。
再等两天,南边肯定会有消息传来。
就算没有消息,那也证实了南边有数量可观的杂胡联军,间接证明肤施一带的三都杂胡兵力规模有限,极有可能是己方与鲜卑人对垒。
至于匈奴义从部队,让他们拖住三都杂胡即可。
关尚正要应答,就听到贾谢特有的脚步声,贾谢披着熊裘斗篷进来。
也不多言语,先是扫一眼沙盘,就问:“南路可有讯息?”
赵基侧身迎接:“并无,看来是个好消息。”
“大司马倒是乐观。”
贾翊来到沙盘前:“老夫思虑军事,实难安眠。需要防备南边杂胡北上,这会防碍中军北上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