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阳脸色突然变冷，柳絮心猛然沈了下，眼里有着她连自己都不易察觉的落寞。

一时之间，整个房间里的气氛有点尴尬。过了好一会儿，柳絮才敢启眸正视他的眼睛，他的眸子里，明亮却又暗含着波澜的色彩，而那份色彩因含香灵而绚烂。

“你今天来这儿有什么事？”柳絮端起旁边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淡定道。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不礼貌，温以阳神情缓了缓，也坐在旁边，看着他，眉梢灿烂：“我今天是来找顾北陌的。”

“公子一大早就去牢中看望含香灵了，几乎这会儿快回来了吧。”她看了看外边已经堆积了一层薄薄的雪，淡淡道。

“我知道。”

柳絮楞了一下，放下茶杯，瞅了他一眼：“你不是很关心含香灵吗？你怎么不去看看她？”

闻言，温以阳的神情开始变得落寞了，端起旁边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后，温热的**通过喉咙缓缓沁入心脾，顿了下，他才笑了笑，而且还是那种笑容很灿烂的那种。

他道：“现在灵儿在牢中受罪，我也很难受，反正有顾北陌照顾她了，她会安然无恙的，反倒是我，我现在最主要的目标就是找出凶手，证明灵儿的清白，这样她才不会那么伤心难受。”

柳絮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接话了，只是神情有些凄然，嘴角扬起一丝苦笑。

说真的，她身边所认识的男人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含香灵，而她呢，一直把公子看做至高无上的追随，可那个至高无上的追随的心思突然之间变换了方向，而她在原地，整个心都是空的那种感觉。

柳絮语出的声音似乎有一点鼻腔，眼里有羡慕，却没有恨：“含香灵真是幸福。”

有你们的守护，而她呢，自从流浪被公子所救，训练后自己就变成了一个善于伪装的人，自己本持的所有性格都要收进羽翼下，不可让外人看出。

温以阳呆住，楞楞地看着

她，她眼里的哀伤和无奈此时蕰满整个眸子，但她很快低垂着眉眼，任他看不到她的悲伤了。

她很倔强。

这是她现在给他的感觉。

为了缓解气氛，温以阳大笑了几声，擡手想去拍拍她的肩，可最后却又收了回来，改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道：“你也别看她啊，她这人性格粗暴，在相亲大会上相亲了几年，还是没嫁出去，你说她这样也幸福？也不尽然吧哈哈哈。”

温以阳大笑着，可柳絮却冷着一张脸直勾勾地盯着他，让他最后只能硬生生地顿住笑意，清咳了几声以掩饰尴尬。

“你你你……你看我干什么？”温以阳承认，第一次，他被人看得紧张了，以前从来没有，而且还是女人的身上。

柳絮的神情变换的很快，不知道是想掩饰自己的脆弱还是自身长年混在风尘之地，导致脸色变得很快，她现在的脸色没有了之前悲伤凄然的感觉，现在是满脸笑容的。

她嘴角勾起狡黠的弧度，向他眨了一下眼睛，“你既然说她有这么多缺点，那你为什么还要喜欢她？她哪里值得你喜欢？”

她这个问题好像在哪里问到过，只不过无所谓了，她现在只想知道温以阳的答案。

柳絮在开玩笑的意味里夹带着认真的意味，温以阳不知她为什么总是这样问，但他不知为何，想好好琢磨下答案。

他笑道：“你之前不是问过我吗？”

她楞了下，“我有问过吗？”

她心下有些惶恐，难道自己对含香灵这个女人的特别“关心”很明显吗？

温以阳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了，而后很认真的回答她之前的问题：“含香灵有很多的缺点，但至于我为什么喜欢她，还是因为她那份坦率和重情重义吧。”

柳絮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哦……这个答案你好像跟我说过……”

“你——”温以阳气息不稳，怒视她，“你耍我？”

“我吃饱了

撑着耍你啊？”她站起来，双手抱胸，姿态颇为高傲，“我是看看，男人大概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温以阳嘴角一抽，“……你想干嘛？”

“没干嘛啊。”她笑容纯美，在这个白雪皑皑的世界里，这个温暖的房间里，仿佛散发着晶莹的透亮，随后她猛然转头，凑近他，盯着她的眼睛，“我就是想，该怎么样才能讨男人喜欢？是像含香灵那样主动，还是像一些胆小害羞的女子一样，等待意中人来追求自己？”

柳絮的眉眼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