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膜,挡在了她和所有人的中间。
“哦对,还有你呢。”林衔芦走到了泮颂月面前。
她长得高,泮颂月又是坐着的,需要仰起头才能看见她的脸,这一擡头,还看见了她的双下巴。
从开学起,她们已经一起相处了有一个多月,这一个月里,林衔芦对谁都是先带三分笑,总是温和又包容的样子。
泮颂月总觉得她身上带着股神性,温和丶悲悯又包容,可也很有距离感。就像画中的神女,漂亮又圣洁,却和她们有着十足的距离。
但就在这个时候,她心里蹦出了道奇妙的想法。
哦,原来衔芦这样的人也有双下巴。
林衔芦自然不知此时对方心里天马行空的想法,她伸出右手,轻轻在她眼前打了一个响指。
这道响指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泮颂月封存的记忆,被绳子束缚住的卷轴一点一点被无形的力量推开,褪去颜色的黑白卷轴重新渲染上了色彩。
与之相对的是泮颂月逐渐惨败的脸色。
逐渐回想起这两天自己都做了什么,泮颂月下意识看向了自己的男友。
这几天一想到邱靳就会升腾起的厌恶没了扎根的土壤,只要轻飘飘一阵风,就被吹了一干二净,但作为“爱”的情感随随便便就被覆盖,连情绪都不被自己所掌控的感觉太过于可怕,泮颂月简直头皮发麻。
时刻关注着女友的邱靳迅速捕捉到这点情绪变化,拉住了对方搅着的双手,包在了自己的手里,他们都侧着身子,膝盖倚着膝盖,做这动作也轻松。
“我先来吧。” 邱靳安抚地摸了摸女友的手背,看向了已经回到位置的林衔芦,主动接过了话头开始了自己的讲述,“阿月是从前两天开始不对劲的。”
“我们原先约好了这两天去海边看日出,结果周五下了课,我们一见面,她就变了脸色,说要……”说到这里时,邱靳皱紧了眉头,不太愿意再讲一遍,“说要分手。”
他轻而快速地过了一遍那两个字,而后犹疑着说道:“我第一反应以为她在开玩笑,但她实在太认真。我当即拒绝了,她毫不犹豫就转身离开。”
邱靳:“之后不管我怎么联系她,她都不愿意和我再接触,情绪很激动,只是不停重复着要分手。”
就算再迟钝的人也能发觉不对了,更别提是对泮颂月那么了解的邱靳。
“我,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泮颂月不知所措,只能攥紧爱人的手寻找支撑,“这两天,只要一想到阿靳,我就会失去所有思考的能力,感到无比的恶心和厌恶。”
说到这里,泮颂月狠狠打了个哆嗦。
在不知不觉中被人操纵了思想,做出了一系列连自己都匪夷所思的事情,比起他们这些听众,她这个直面了一切的当事人才是最感到惊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