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划地写着“望古”二字。
“后来,我又为他取了名,叫‘念唐’。”解时臣又写着“念唐”二字,“然而,我找了他十几年,我都没有寻到他的踪迹,只记得最后一次传信,望古说他去了晏都。”
“之后的事情便一概不知,因为杳无音讯。”解时臣摇摇头,不知不觉间流了泪,而后又随手抹掉。
刺客不能拥有“字”,但是解时臣口中所说的“望古”却为自己加上了“名”和“字”。
“沈念闻,你信神佛,可是我不一样。”解时臣又唤了一声,迫使着沈念闻擡起头,看着自己的眼眸,他擡起手,伸张指尖,一笔又一笔勾画着月亮逐渐变圆的轮廓,“我本瞧不起也看不上那些将希望寄托于鬼神之人,可是自从望古绝尘而去十几年中,只要我一有时间,我便独上高楼,去索命门的司天台看看月亮。”
沈木衾眸中微动,他又何尝不是时而被解时臣叫过去,登上司天台欣赏着月亮的阴晴圆缺呢?
起初,他只是认为解时臣自己无聊忧愁,去看月亮消愁,等到明晓真相后,才发现自己和解时臣有着相同的境遇。
这五年里,自己也不是时时盼着陈应阑出现在自己身边。
许是自己信神佛的原因,五年后的寒冬,在甘州处,他和陈应阑再次重逢。至少,论命运,他确实要比解时臣好多了。
“此番过后,你若想浪迹天涯,我便随你一起。”解时臣将视线转移到沈木衾的脸上,发自内心地笑道,“念闻,你说你信神佛,那就麻烦你带我去这北明最好的寺庙求签拜佛。”
“求什么?”沈木衾心中微微一动,倏然松口,询问道,“莫不是求你所说的望古?”
解时臣摇摇头有点点头:“我只求望古能平安无事。”
月亮渐渐地变得圆润,皎洁地就像是一尘不染的玉盘。时而传来一声声鸦鸣,风吹草动,草木皆兵。
解时臣蹲起身,道:“月圆之时,准备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