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盛,青铜制作高深,皆都出自四个字‘君权神授’。然而,这个时代君权只是君权,并非神人受之。”
听到这里,纪玄文表情则更加扭曲了。他无法否认“君权神授”这等理论,他只否认和不理解为何在将死关头,萧楮风却以一纸“君权神授”之言论,否认北明天子的正道。
“啓越,其实有时候我还蛮佩服你的。”纪玄文清了清嗓子,道,“人的命数是上天的旨意。这个人要活多久,什么时候去死,都是上天的旨意。我能理解你自己心里有愧有委屈,但你不能把你的这些劣等心情强加在北明天子身上,成为困守于北明的一道枷锁。‘君权神授’——从秦朝建立之初,皇帝就接受了上天的旨意,这才是所谓的‘君权神授’。”
然而此时,萧楮风却眼疾手快地掐住了纪玄文的脖颈,眼神凶煞险恶,眼眶泛红,正自上而下恶狠狠地盯着纪玄文。
“怎么?”纪玄文握住萧楮风的护肘,而后他咬牙切齿地道,“这等时候,谁都要杀我。可是杀我者,绝不能是阶下囚。”说罢,纪玄文擡腿用力,踢开了萧楮风。只在一念之间,便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将剑鞘“哐当”一声,扔到地上。
“啊”的一声,萧楮风滚落在地。他现在没有长刀利剑,只有满身伤痕和坚硬的拳头。他嘶吼一声,猛地撤出一步,绕到了纪玄文的身后,擡手对着纪玄文的背脊就是一掌。
“你知道你打的人是何许人也?”纪玄文转身,一手捂住胸口,一手用利剑挡在了自己的面前,“是北明六扇门主卫——纪玄文!”
“其实你什么都知道对吧!”萧楮风喘着粗气,对着纪玄文的面门就是一拳,再着又是一拳,纪玄文侧身丶偏头躲过萧楮风的一招一式,最后擡手抡起利剑,尖锐的剑尖就穿过了他的掌心,砍断了他的掌骨。
纪玄文听完,一脚踩住跪在地上的萧楮风的手腕,道:“是的,我什么都知道。不止是我,你的妹妹丶萧玉京她也什么都知道。世间万人——朝堂之上,江湖之远,无论是王侯将相还是乡野草民他们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有你,也唯有你不知道!”
萧楮风虚弱地站起来,用暂未受伤的掌心,欲要推开纪玄文,却在站起身来的一瞬间,丧失了所有的力气。他无助地瘫倒在地上,看到自己那个受伤的掌心,此刻正有潺潺不断血水从甲缝里流出,让他感受到生命的流逝。
“不可能......不可能......”萧楮风小声呢喃着。他浑身上下都是血,而且血液在不断失去,他感到很冷,无论屋内炉火如何热烈,他都很冷。
“你以为萧平准真的是一位称职的好父亲,你以为萧平准真的是一位称职的好家住,你以为萧平准真的是一位称职的好官吗?”纪玄文单膝跪下身,捏住萧楮风的下巴,指尖用力,只听到骨头错位的声音,他笑道,“北明朝堂是拿不出两百万两黄金吗?全都是笑话!萧平准私自敛财,将转运司收上来的赋税,占为己有。带着这些赋税,逛青楼跟里面那些三教九流之人士买卖定价。他着急用两百万两黄金,只是因为他答应了里面的一位客人,他的卖家。就是这么简单。”
听到这里,萧楮风沉默了片刻,而后突然双手抓住了自己的头发,将发冠摘下来,扔到地上。银质的发冠訇然掉落在地,倒也没有碎裂,只是激起了满尘土灰。他披散着头发,发狠地握住纪玄文的脚踝,却被纪玄文用利剑一挡,顺势砍断了那只受伤的手。
“有其父必有其子。”纪玄文举起利剑,砍断萧楮风的一节衣服,用脏破的布料擦拭着利剑上的血滴,“以前我是不相信的,但是现在我相信了。”
“那是萧平准的错,不是我萧楮风的错!我没有私自敛富,也没有和不三不四之人整日厮混,更不可能干出那种下流勾当!”萧楮风无助地嘶吼。他好像疯了一般,匍匐爬上前,握住了纪玄文的利剑,横在了自己的脖颈处。
“不,你错了。你想登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无论你怎么狡辩,方才那些话早已暴露你的本性。”纪玄文说,“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姓‘萧’。”
而就在纪玄文说完,萧楮风变用脖颈卡住了利剑的剑芒,感受到冰凉的物品划破了动脉,周围瞬间天旋地转。他转身来到了无边无尽的漆黑的虚空之中,面前升起一大片纸张,刹那间纷纷扬扬于虚空之中,于漆黑之上。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姓‘萧’。”萧楮风临死前,脑海之中一直萦绕着纪玄文对自己所说的这句话。
而纪玄文在看到萧楮风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时,冷漠地“哼”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