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跟你来,就是要和你一起死的!”
韩轲冷笑道:“哼,说的响亮。”
花满楼:“真的!”
韩轲看了一眼花满楼,又将目光转回来,道:“我信你。”
而后,他握住腰间的晷景刀,头也不回地往城中的灵台处走去。
*
来到灵台处时,一位高鼻深目者正坐在竹椅上,悠闲地摇着扇子,看样子已经等候多时了。这等模样,不出所料便是天竺人士。几年前,有些许天竺人士来晏都朝贡,他也领略了天竺人士的风貌。
“你们是谁?”阿加尔什眯起眼睛看见两个人影朝自己缓缓逼近,便站起来用蹩脚的汉语询问道。
韩轲和花满楼纷纷停下脚步,而后对阿加尔什拱手,毕恭毕敬地说道:“东厂督主韩轲。”“韩轲之友,花满楼。”
“什么?”阿加尔什凑近打量了一会儿两个人,神色颇为震惊,用手摆出“v”字形,问道,“两个人?”
“两个人。”花满楼坚定地说道。
阿加尔什往两人背后瞅了瞅,瞅了半天并没有发现什么其他的戴帽子的东厂厂卫,也渐渐地相信两个人的话语来。在韩轲的眼神威慑下,阿加尔什弓起腰带领着他们来到灵台内部。
此时,里面正传来一阵优美的旋律,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胡乐之音。舞女纷纷走上前,在韩轲和花满楼坐定之后,跟随着音乐摆动着身躯,像一只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跳着异域风情浓厚的舞蹈。
然而,韩轲和花满楼只是看了看,对于耳畔的音乐,眼前的佳肴,并没有提起欲望和胃口。
“这不会是‘鸿门宴’吧?”花满楼侧过头,悄声问韩轲。
韩轲一挑眉,指尖轻轻地点着桌面,悄声回答花满楼:“即便是‘鸿门之宴’,这刘邦都能赢得了项羽,本督主又怎会怕了‘梧塘’之主?”
等乐曲结束,众舞女丶乐师皆都退到一旁,侍从又上了几盘菜。然而这“梧塘之主”却迟迟未到,韩轲心想,这大概也真是有些待客不周了。
“只有两个人?”一个声音从韩轲和花满楼身后传来,然而就在韩轲起身之后,看到了来者真面目之时,他和花满楼都有些惊掉下巴了。
那个人不是别人,所谓的“梧塘之主”也不是别人,正是广信之地的节度使——司马煜。那个人穿着重铠,头戴着红冠,手上握着一把大刀。
当韩轲看到这把刀的时,左额头的蛊纹却开始显现出来,脑袋也负重万千地疼。虽然来路上也疼过,但都没有今天这般疼。于是他默默地戴上东厂的高帽,又将左边的刘海拨了下来,足以挡住那深色渐渐出现的蛊纹。
他深信,司马煜的出现就是他此生唯一算错的点。桓玄侯戚风明教诲自己,游走权贵也要权衡取舍,不要被金钱和美色迷住了双眼。虽然戚风明和自己依然保持着势不两立的局面,但不得不说十几年前戚风明的这句话确实指引着韩轲一步又一步走到了今天,坐到了东厂督主之位。
总而言之,戚风明既是自己的仇人,也亦是自己的老师。想到今日之后,自己可能死在司马煜那把刀下,韩轲低下眼眸,苦笑了一番。
戚风明,最后还是你赢了。
阿加尔什替司马煜拉开座椅,司马煜撩开衣袍坐了上去。他看向韩轲,淡淡地道:“我本来以为韩督主不会大驾光临。”他又有些不屑,语气恶劣,嘲讽颇多,“早知韩督主会亲自到访,我应该让厨房多准备下菜品佳肴的。”
“这倒不必。”韩轲将话锋一转,问道,“司马塘主,本督主见你的刀甚好,可否看一下?”
这一句话倒是把司马煜问住了,司马煜想过很多次对话,韩轲可能会第一句话说要放人,或者先是询问自己为何成为梧塘之主,然而这些韩轲统统都没问。
但司马煜还是将那把刀递到了韩轲的手中。
这把刀被韩轲稳稳接过,又被韩轲的手掌严丝合缝地握住。刀柄之处刻有龙头的模样,握把设计成龙眼之样,刀锋锐利,刀身沉重却很好上手。当这把刀被另一只手握住的那一刻,韩轲的体内便燃起来当年他从李从歌手中接过这把刀时,体内的火热感。
这种感觉对于当年的自己来说,想必是件好事,然而对于现在的自己,这是一件坏到不能再坏的事情了。蛊纹在摸到这把刀时又加深了几份,甚至过渡到额头的中间,头开始剧烈地疼痛,周围的一切似乎越来越模糊丶扭曲。
韩轲摇了摇头,视线又渐渐地恢复如初,只是头的疼痛却如浪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