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将漠北陈府灭门,现在府主是陈自寒,这对萧太后来说要‘收买’漠北人情,根本不在话下,这是易如反掌。若是换成以前的陈从连,萧太后也不会如此大动干戈。”
复又继续:“我看这北明的时候到了,它存在两百多年了,然而厥缁这才存在了不到一百年——北明现在没了母后,没了皇子,没了东厂,光靠着晏都的那些侯爷晏都能撑多久?”
身后的那人喃喃自语:“按照萧太后的意思,应当是用我们当诱饵,先给晏都一份威慑,至于后续该如何做,就该看晏都那些官兵如何行动了。”
等到他们来到衢州府,几行人一勒缰绳,马匹不怕死般直直地向前冲去,府邸的雕花门被巨大的力道冲破,断裂成木块。衢州府那些官员赶紧抱着金银财産飞快地逃走,却在跨出门的那一刻,厥缁的弯刀划破他们的脖颈,截取他们的金银财産,塞进自己的囊中。
攻破衢州城根本不在话下,叱罗焘不禁赞赏起萧太后的能力。他从马上下来,看着厥缁的兵将衢州城的残馀官员用绳子捆起来,叱罗焘便毫不客气地抡起弯刀,犹如游戏一般,直直地砍下那些官员一颗又一颗的头颅。
放下弯刀,刀尖的血液顺着步履滴落到地上,蜿蜒至李谨丞的房中。身后的人又从口袋里掏出火药,拉开火线,“轰隆”一声,整个衢州府刹那间四分五裂,沦为一片废墟。
叱罗焘转头策问道:“禹州城离衢州城很近。”他顿了顿,吩咐手下,“明早前李谨丞一行人定能赶回来,这些官员们的头颅,不妨就悬挂在城门处——反正现在衢州城基本上成为了一座空城了,明日李谨丞一行人前来,看到衢州府的官员们的头颅悬挂在城门,不知是如何心情。”
等李谨丞赶到的时候,叱罗焘早就带着厥缁的兵马,往相反方向奔去。他们重回衢州,而叱罗焘就带着兵马,伪装成厥缁派来贡奉的使节一般,摘掉面具,将其放进行囊中,装出和善的面貌,在禹州府短暂度日。
“李大人,这城门处似乎挂着一些东西——”傅旻指着远处城楼上那些黑色的“斑斑点点”,看向李谨丞。
李谨丞却顿住了脚步,不由得担惊受怕般后退几步。
陈应阑心下叫“不好”,但隐约能看到那些挂在城楼上的黑色的“斑斑点点”似乎有着五官,他转头看向李谨丞,道:“我们来晚了。”
说罢,便一挥马鞭朝着衢州城的城楼处奔去。
马蹄扬起纷纷灰尘,傅旻走上前拍了一下李谨丞的背脊,示意他追上陈应阑的脚步。具体发生了什么,李谨丞在衢州城当节度使这么些年,自然对府邸内那些官员的音容相貌尽数详细,他不可能没看见那些悬挂在城门处的“斑斑点点”,不是什么污垢污点,而是那人的头颅,再详细一点,正是那些官员们的头颅。
他拉着马,细细地看过那些头颅。这叱罗焘可真是万分贴心,用毛笔和汉字在头颅上各写了那些官员的名字,生怕李谨丞丶陈应阑和傅旻不知道一般,在重要官员,比如知州,还特意用红色的朱砂写上了他们的名字。
李谨丞跳下马,连忙拔出腰间挂着的长刀,一刀直直地朝着陈应阑飞来。
陈应阑当仁不让,拔出背后的青花剑,挡住了李谨丞的袭击。然而,李谨丞的力道格外大,冲击到陈应阑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他咳嗽了几声,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虎口处的伤口。
“李大人,咱不是在路上都说好的吗?”陈应阑握紧青花剑,后撤一步,身体绕到李谨丞的背后,一掌推开李谨丞,趁着这等空隙,他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应当冷静。”
“冷静?”李谨丞坏笑,他不知觉地流下了两行泪,抡起长刀又是发起一轮猛攻,甚至连陈应阑身后的傅旻都不放过,他大喊道,“衢州城的数万条人命都没了,这是变相的死在我的手中。现如今,厥缁兵马居然还用这等发生来羞辱我——如果丶如果我不去禹州,不执意帮你报索命门杀陈府之仇,或许衢州城还在,衢州府依然还在!”
他用力一蹬地,擡脚踢翻陈应阑手中的青花剑,很快长刀直逼陈应阑的脖颈。傅旻见状,立刻拉住手臂上的弓弩,对准李谨丞的肩膀,射了一箭。
“郎当”一声,长刀落地,李谨丞忍着痛苦拔出肩膀上的箭支,而后直直地扑向陈应阑。他压在陈应阑的上方,双手掐住陈应阑的脖子,又是哭又是吼。
“陈应阑!”李谨丞怒吼道,“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放过我吧!你能不能放过我!”李谨丞双手渐渐用力,陈应阑被掐住,表情扭曲,“你想害死我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