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殿外仍然风雨不断,殿内同样风雨周旋。
“恭候长生王!”黑影看到此情此景,立刻跪下身,对着渐渐苏醒起来的崔霜雪俯首跪下。
“长生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长生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长生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崔霜雪被黑影换上了一件黑色的长袍,又被黑影扶持着坐落在长生殿的高台之上。崔霜雪看着眼前的此景,她一撩袍子,岔开两条腿,坐落在高台之上,俯视着高台之下的万千黑影。
然而,崔霜雪看到的不是黑影,而是晋朝的万千官兵,他们皆都有骨有肉,他们是不死之身。
“今日起,我就是长生王,崔霜雪!”说罢,她举起了炎龙刀。
“崔霜雪殿下!”
“崔霜雪殿下!”
“崔霜雪殿下!”
身下的晋朝官兵呼唤着自己的名字,跪地俯首,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着。
*
眼前是一片黑暗,段云折一边走一边握住自己的玉佩,一边道:“崔霜雪,你给我好好地活着!”
大概在黑暗中踽踽独行了一个时辰,在黑暗之中摸索出一道暗门。段云折如获重生一般,他拧了拧了把手,发现拧不开,便以肩膀用蛮力去撞。一下又一下,有一个时辰过去,段云折捂着早已撞破皮,流着鲜血的肩膀,推开了这道暗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人穿在一把刀上,周围都是黑色的影子,看不清脸,那些黑影绕着那个人,不断说着话。至于说什么话,段云折什么也听不清。
微微眯起眼睛看了看,段云折看清了穿在一把刀上的那个人。
她半仰着头,闭起双眸,浑身上下都是血,就连手腕都扭断,无力地与皮肤脱节,发丝散乱,满脸灰尘和血液,衣衫颇皱不堪。刀身几乎将她整个身体穿透,刀内的皮肤有些已经溃烂,有些苍蝇绕着她。
“崔霜雪!”段云折再也忍不住了,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拨开那些黑影,不顾那些黑影的阻拦,直直地来到炎龙刀的面前,看着早已奄奄一息的人。
他又带着哭腔喊道:“崔霜雪!!!”
然而却没有回应。
微微收拢自己的双臂,将崔霜雪环抱进怀里,一边用指尖将捏在脸上的发丝拨到两侧,一边有用指尖擦拭掉那些灰尘和血水。
段云折将头埋在了崔霜雪的肩窝处,他道:“我说错话了好不好,我说错话了好不好......霜雪不易摧折,霜雪堪比刃剑,摧折的是万物,不是自己......”正说着,两眼越来越模糊,一滴又一滴眼泪滴落下来,落在了崔霜雪的脸上。
一个黑影见状走了上来,他说道:“她现在是长生王。”
不知是不是眼泪的原因,当眼泪落在崔霜雪的脸上,段云折居然能听清四处黑影的话,只是看不到黑影的脸。
“长生王?”段云折复述一遍,而后摆摆手,道,“骗谁呢?你骗谁也骗不过我。”
黑影道:“她没死。”
闻言,段云折睁大眼睛,道:“你说什么?”
黑影叹了口气,道:“崔霜雪没死,她现在是长生王。”
“没死?”段云折哽咽了一下,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对准黑影的脸就是一拳,然而拳头却穿过黑影,黑影又重新聚合在一起,完好无损地立在段云折面前。
黑影握住了段云折的手,道:“她只是没醒来而已。”
段云折问道:“怎么能让他醒来?”
黑影说:“我是晋朝人,当时满晋全都崇尚玄学。我生前认识一个道士,他说‘已死之人当能复活,只不过要取心上人心上之肉’。”黑影顿了顿,再次面朝着段云折,道,“你敢吗?”
“可我并非是她的心上人。”段云折无奈地道,“不过,我愿意。”
“长生王心悦谁人我并不知道,但我知道若非是心上之人,这等事情是做不了的。”黑影解释道。
“扑通”一声,段云折双膝跪在地上,他握住了崔霜雪的手,对着谷底不见天日的黑夜,说道:“这位姑娘不过是和我匆匆一面。我早就知道她是厥缁人,有时她冲动,有时她也很冒失。她嫌弃我,觉得我拖她后腿,但她又暗中保护我,不让我受到山匪的袭击,甚至就算身陷断崖,也在所不辞。”他低着头,好好地端详了一番崔霜雪,又说,“她很傻,但她又很聪明,她莽撞又勇敢,是一根筋。”
“其实,”段云折说完,突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