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一直把你当我的亲弟弟看待,你,能明白么……”
叶熄缓缓地点了点头。
楚名彰: “所以呀,你有什么难受的地方,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告诉我,好不好不要都憋在心里。”
叶熄: “……”
楚名彰声音轻柔,嘴角带着抹浅浅的笑,无比的俊朗与温柔。
“你还记得前年过年的时候么就是我大半夜不睡觉,发神经在外面冻着,你把我领回家的那天晚上。”
“那是我最难熬得时候,我甚至都想,干脆在雪地里冻死得了,反正那天那么大的雪,死了连埋都不用埋,大雪就把我给埋了。”
叶熄被他逗乐了, “说什么胡话”
楚名彰也摸着后脑勺跟着笑, “后来,是你给了我希望,让我觉得生活没有那么糟糕,我身边还是有很多美好的事情的。”
“所以,幺儿,我最难过的时候,是你陪在我身边;你最难过的时候,也请不要忘了,你还有我,好不好”
叶熄听的眼圈泛红,最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
秋风一吹,满满的枫叶便染红了学校,很快,气温降下来,枫叶旋转飘落,辞别枝头,冬天到了。
12月的第一场大雪,叶熄的身子终于扛不住了。
他头晕的厉害,就像晕车的人,晕到下一秒就要连带眼泪一起吐出来的那么难受。
站着难受,躺着难受,头晕眼花,天旋地转。
大晚上的,室友们都睡了,叶熄迷迷糊糊地望着窗外飘飞的雪花,身子滚烫。
他发烧烧到了40度。
他说不出话来,翻不了身,终于抵不住病痛,沉沉睡过去。
无边的黑暗,无尽的寒冷之中,他感觉自己似乎被一个人抱了起来,身子上下颠动。
那人的肩膀并不十分结实,不是二哥哥……
那人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抱着他拼命往楼下冲,鞋子踩在楼梯上,发出“哒哒哒”的急促声响。
那人仿佛正流着泪大喊: “幺儿,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呼——”
大门被打开,北风裹挟着铺天盖地的雪花席卷而来,楚名彰把裹了层毯子的叶熄紧紧抱在怀里。
雪花飞进他的眼睛,鼻中,口中,带来阵阵刺痛,他却仿佛压根察觉不到。
幺儿,坚持住,坚持住,幺儿……
楚名彰抱着浑身滚烫的叶熄,在那个冬天最最寒冷的黎明之前,顶着漫天飘飞的雪花和呼啸的北风,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去医院的路上。
站在医院大门口时,楚名彰的胳膊已经累得没有知觉了。
叶熄很瘦很瘦,但楚名彰毕竟也才刚刚十三岁。
望着医院紧锁的大门,楚名彰的心一下子凉透了。
叶熄缩在他怀里,烧地不醒人事。
小猫一样瑟缩着微微发抖,梦里翻来覆去地低声念叨:
“哥。”
楚名彰疯了一样地上去拍门,抓狂大叫:
“有人么!”
“开门呀啊啊啊啊!”
里面的值班护士被惊醒,慌得连忙打开灯,开门迎他们进来。
“医生,”楚名彰拉着小护士的手,泪水早已悄无声息地爬了满脸,不管不顾地大喊道:
“救救他,救救他吧,医生,他是我弟弟,求你们救救他!”
“好好好!”护士连忙应下,让叶熄躺在病床上,挂吊瓶紧急退烧。
叶燃匆匆赶来,来的时候浑身湿透,眼睛猩红。
北城下辖农村有人家房子被大雪压塌,叶燃已经不眠不休地奋战了整整两天了。
刚把农户安置好,就接到了幺儿生病的消息。
他连夜开车赶过来,下车的时候,满是冻疮的手已经冻得没什么知觉了。
“怎么样”叶燃问。
楚名彰正呆呆地坐在长椅上,一见叶燃来了,仿佛登时有了主心骨,一直紧绷着神经,终于有机会松口气了。
楚名彰摇了摇头,见叶燃的大衣被雪打得湿透,高大的身子跟个雪人一样,脸色虚弱,不由得担心道: “二哥,你……”
“我没事,”叶燃干净利落道,坐过去扶住楚名彰肩膀, “名名,谢谢你,这儿交给二哥,你先睡一会儿吧。”
楚名彰摇摇头,他想说,幺儿病没好,他睡不着。
可是不知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