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了。”
“两年前我就没有家了。”
楚名彰说到伤心处,酒劲儿上来,红了眼睛,整个人又跟疯了一样,拼命要往大马路上跑。
叶熄从背后将楚名彰拦腰抱住,手臂紧紧箍着他的腰。
楚名彰完全丧失了理智,嘶吼道: “放开我!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走!你走啊!去找你的二哥哥!你有那么好的二哥哥,为什么还要来管我的闲事!”
“名彰哥!”叶熄大喊道, “我从来都是把你当自己亲哥哥看待的!这点你应该清楚吧!”
奇迹般的,楚名彰的动作缓了下来,似乎是听到了心里。
叶熄哽咽道: “我知道,你对我好,一直把我当亲弟弟看待。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这么些年,我也早就把你当成亲哥哥了。”
“我们白天一起吃饭,晚上睡在一张床上,一起考上同一所初中,一起努力学习,一起玩,一起难过,一起开开心心……”
“说真的,我离不开你,就像离不开我二哥哥一样。可能是在我心里,早就把你当成自己的家人吧……”
叶熄抱着楚名彰不住发抖的手臂,直视少年通红的眼睛,一股脑地把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所以,你要是不嫌弃,给我个机会,让我做你的弟弟吧。”
“不是那种哥们儿一样地称兄道弟,是那种……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就像亲兄弟一样,一辈子祸福相依,一辈子不离不弃的兄弟。”
“你说你没有家了,那给我一个机会,我给你一个家…好么”
楚名彰呼吸急促,身子难以抑制地发着抖。
他抱着脑袋蹲下身去,压抑许久的情感,第一次崩溃到溃不成军。
叶熄紧紧地把楚名彰的脑袋抱在怀里,不想让他再淋雨了。
楚名彰跟着叶熄回了家。
叶熄给他熬了姜汤,喂他喝下去,又催促他快去洗澡。
折腾完这一切,楚名彰的身体没什么事,倒是叶熄先病倒了。
他身子本来就弱,又落下了病根,这次一淋雨,整个人烧糊涂了,躺在床上说胡话。
叶熄烧了整整三天,才清醒了过来。
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 “楚名彰呢”
叶烬: “你病还没有好呢,先顾好你自己吧,管他干嘛”
叶熄察觉到不对,抓着叶烬的肩膀用力摇着:
“楚名彰呢他去哪儿了!”
叶烬: “……”
“他说他父母来接他,就先走了,你那么激动干嘛……哎哎哎,你去哪儿药还没喝呢!”
叶熄跌跌撞撞地下了床,穿上鞋,不顾叶烬的阻拦,冲去门去。
唉!都怪自己体质太差!好不容易才让名彰哥开心了一点儿,结果自己一病就是好几天,还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又想不开了。
烈日下,叶熄踩着满是尘土的路面,边跑边喊:
“名彰哥!”
“名名!”
“你在哪儿——”
他的心脏砰砰跳着,大病初愈的虚汗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直觉告诉他,可能要坏事。
他穿过荒芜破败的小巷,一直走到了满地破铜烂铁的废弃工厂。
“名……”
叶熄的声音猛地刹住,他的耳朵捕捉到了一点儿什么声响。
他屏住呼吸,朝工厂幽深处走去。
“妈-的,你-他-妈狂啊!敢那么打老子!还害得老子被学校开除,老-子今天打不死你!”
凌威一把将伤痕累累的楚名彰顶在墙上。
他身边围着一群,头发五颜六色的流-氓混混,正狂热地叫嚣着:
“打他!”
“老大,打死他!”
“不知道天高地厚,敢惹我们凌哥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你!”
“……”
都是群在学校闹事,学校管不了,或开除或劝退的初中生,到了社会上死性不改,跟着凌威当了混混。
他们一个个逞凶斗勇,拿着石头朝楚名彰砸去。
凌威很满意这种被人簇拥的感觉,他又狠狠给了楚名彰两巴掌,打出血来。
楚名彰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原本白皙细致的皮肤,如今到处是伤口,触目惊心。
他瘫倒在地,抱着腿缩成一团,虚弱地大口喘息,痛到浑身痉挛,眼角混着尘土流出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