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子战死沙场,却冠冕堂皇将他的女儿封为公主,美名其曰厚待。世上之人若真明白了你的所作所为,真的会愿意他们的君主,是这样一个卑劣的小人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
楚怀晋在一旁听见这番对话十分震惊,不由得想到了之前的善宁公主。
善宁公主本是将军遗孤,后来皇帝念她父亲对西陵的功绩,才将她养在宫中,封为公主。
百姓都称颂皇帝宽厚仁德,如今看来,竟然是一场阴谋?
梁王:“我胡说?我又没有胡说你心里最清楚,你从来便是如此,利益当头你便忘了那些仁义道德,长宁可是你亲女儿吧?你说和亲就和亲,那西夜有何畏惧,偏偏要送你唯一的女儿去和亲,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恐怕这辈子她也回不来了,你也不会有一丝的愧疚。”
“罢了,多说无益。”梁王直接将刀剑横在了皇帝的脖子上。“你快说,玉玺在哪里,否则我便是杀了你,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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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渺被关在宫殿中,周围也布满了侍卫,可她仍旧在寻找机会。
她刚要出声,就听见门口的锁被打开的声音,她忙躲在了帘子后面,想要看清来人。
“小姐?”
“少夫人?”
听见以葵的声音,江知渺连忙跑了出来。
“以葵,你怎么进来了?”
以葵赶紧拿来一件黑色的披风,将江知渺全身都给遮住了。“夫人,先出去要紧。”
“嗯。”
两人边沿着宫殿侧门离开,一路上周围都是宫人被砍杀的场景,看的江知渺有些心惊胆战。
“你如何进来的?”
以葵从怀中抽出一包迷药,“之前公子给了奴婢这个防身,从夫人离开以后奴婢就躲在周围观察状况,出事后,趁着宫乱奴婢打听到您的位置,这才找了机会过来。只不过,原先给我带路的宫人在路上死了,奴婢也是用这迷药才脱身的。”
“先不说这个,找个安全的位置躲起来。”
“好。”
“去哪里啊?”
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江知渺她们逃跑的路线也被人给堵住了。
面前的女子一身蓝色长裙,额角流苏飘荡,笑着拦住了她们。“怎么,很惊讶看见我站在这里?”
站在她们面前的,正是当初的善宁公主。
江知渺这才想起来,“原来你是他们的内应。”
“可是你不是逃了吗?”
暴雨当夜,长宁私下搭救善宁,连夜送她出宫,她也是在宋辰泽那得知的消息,此事当时瞒住了太子,可后来还是被太子知晓,所以太子非常恼怒,这次和亲太子也是亲眼看着长宁被送走才安心。
善宁仿佛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露出痛苦的笑容,声音都多了几分讥讽。
“逃?”
“恐怕只有长宁那个傻子,才认为我想要逃跑,我是自愿被太子囚禁的,因为这是他欠我的!”
这番话江知渺听来十分震惊,甚至难以置信。
“既然你没逃,为何要欺骗长宁,她也是真心待你。”
“真心?”善宁看向面前的江知渺,轻声嘲讽:“在这宫中,从来没有什么真心。她救我,也是因为她愚蠢,若非愚蠢,怎么会那么认真相信我说的话,丝毫没有疑心,真是可笑。”
江知渺自知已经无法脱身了,便想知道原因。
“她有真心,你却没有,这世上真心待你的你弃之不顾,用你作刀的你求之不及,莫非这种才是你要的真心?”
善宁脸色倏然暗沉下来,落下来的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语气中充满了警告。
“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讽刺我吗?”
“没有讽刺。”江知渺实话实说,“只是理解不了你说的跟做的不一样,口口声声都在说真心被辜负,其实就是利用别人的善良给自己的卑劣行径找借口。”
“哼,不管你如何说,今日你也已经逃不掉了。”
说完,善宁直接伸手挥了挥,让人将江知渺她们带下去重新关起来。
被锁在牢房里,善宁却并未着急离开,反而站在江知渺面前同她讲述这些年来的遭遇。
“我自小养在军营,爹娘虽宠爱我,却也十分开明,教我骑射,不管那些京中姑娘家要守的礼仪规矩。”
“可是后来,爹爹被人参奏,有人说他拥兵自重,也有人说他恃宠而骄,不顾君臣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