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笑笑, “我就这么办。”刚刚说完,一把手枪出现在他手里,枪口直指七爷的脑袋。
七爷眼神一冷,伸手去摸自己的腰侧处,枪的卡扣已经空了。
“你什么时候拿走的”他沉声问。
阿青讽刺道: “你老了,七叔。”
七爷盯着那黑洞洞的枪口看了一会儿,不由捂着嘴笑起来: “阿青,七叔小看你了,骨子里的狠劲和大哥真像啊。把枪放下吧,我带你去见他。”
在禁闭室里,毒瘾男坐在床上,陆丞坐在靠墙的椅子上。前者的眼神阴测而无神,透着一股危险性,后者则双手交握抵着下巴,一眨不瞬地与床上的人对视。
阿青无力扶额, “他坐在这儿多久了”他问着看守的人。
“将近两个小时了。”
阿青叹了口气: “没出什么问题吧”
“到现在为止没什么问题,但是再这么对视下去,就要出问题了。”守门人说的绝对是实在话。
阿青蹙着眉在窗口看了好一会儿,终究什么都没做,只道了声“我在外面守着吧”便不吱声了。
七爷看在眼里,挺是好奇: “我还以为你会进去阻止他。”
阿青透过窗口看着陆丞说: “我所能做的,就是支持他。”
七爷沉默了一会儿: “我也有点看不透你了。”
阿青担心的情况终究发生了。毒瘾男的毒瘾发作,直接将陆丞当成了攻击目标。别看男人细瘦得跟排骨似的,发狂的时候力气倒是极大,不仅对陆丞拳打脚踢,还会用牙齿咬。
陆丞本来是尽量避免与他交锋的,但他知道该发生的总会发生,于是也做好了打架的准备。守门人冲进来想要帮忙的时候被陆丞拦住了,他执意要自己来应付。
阿青明显看见了陆丞手背上暴突出的青筋,知道他肯定花了不少力气,着急之馀又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他不由自主去看陆丞的双眼,猜想那双眼睛里必定会有其他的发现。果然,陆丞兴奋了,那眼睛里明显闪烁着类似痴狂的色彩。阿青知道,陆丞找到了难能可贵的素材,他肯定极度高兴,不可能让其他人插手。
聪明如阿青,他很自觉地撤退了所有跑进来的人,二话没说把空间留给了陆丞。
陆丞的脸被抓伤了,衣服被扯烂了,最后制伏毒瘾男的时候,全身都挂了彩。
后来医生进来给毒瘾男打了一剂镇定,陆丞看到了男子由颤抖抽搐状态转变成挺尸状态的全过程,任何一个细节都没放过。
连续四天,陆丞都在禁闭室度过,头两天,他还在观察毒瘾男的行为举止,后两天,他已经开始有意识地模仿毒瘾男的言行。
阿青站在铁门外,看着陆丞一点点的变化,心里有些发慌,手掌会时不时地握紧,冷汗止不住地冒。
“再这样下去,你确定,陆哲函还是原来的陆哲函吗”七爷偶尔会过来,看到阿青的表现,他也猜得他的心思了。
阿青握紧的手渐渐松开: “我相信他,他已经不止一次创造了奇迹,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阿青,你听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吗你凭什么如此相信他就因为你爱他”
阿青本来发慌的心思听七爷这么一提醒,倒是有些明澈了。
“七叔,你不懂,这与爱无关。不过,真要说凭什么,我还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或许是一种潜意识吧,我只能这么说。”
这确是阿青的真心话。
“我啊,”七爷自嘲道, “跟不上你们的思想了。”七爷活到现在没爱过谁,自是不懂爱的,所以,他也更加不懂这种极度信任的感情。这与他而言,比破解对手的阴谋还要难。
第五天,陆丞终于离开了禁闭室。
阿青不顾陆丞身上的各种异味,给了他一个拥抱, “你辛苦了,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了。”
陆丞拍拍阿青的肩: “我知道你也一直陪着,同样辛苦。”
阿青没说什么,只是给了陆丞一个温和的笑。
有些事情,陆丞虽然不说,但是他明白得很,阿青与七爷在门外的交谈他也可以听见。他不说出来只是因为,他并不在意这些虚无缥缈的谈话,阿青是什么样的人,他是清楚的。他所要做的,就是对得起自己演员的身份,不要忘记自己的追求。
开机发布会举行之后,林智新便接到了席榕的电话,此前他才刚刚在网络上发布征集电影主题音乐的声明,席榕便告诉他,愿意为他提供音乐灵感。林智新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