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愧疚的,但愧疚之馀更多的是麻木。自己不是没对他産生过好感,但这种感情在地位与荣耀面前显得极其微不足道,一份感情可以像金燕奖的奖杯那样长久不衰吗怎么可能!那种虚幻的东西,终有一天会被金钱,名利取代。这就是赤裸裸的现实,他一直如此信奉着。
“如果你有这样的心态,我表示很可惜。”阿青冷言回敬着, “而且我深度怀疑你接近哲函的目的。”
席榕却调笑着摇摇头: “不不,司徒先生,我说是这么说,现实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我如今功成名就,说句谦虚的话,算是与陆哲函门当户对了。你却不同,很多方面。”
席榕极力夸赞自己的身份地位,却对阿青的所谓“不同”含糊其辞。
阿青顿觉无聊,连笑都懒得笑,什么“门当户对”,这种恶心人的话也说得出,席榕啊席榕,你的脸真是可以与城墙媲美了。
“两人聊什么呢,聊得这么高兴”陆丞走下场,说着客套话。阿青与席榕的针锋相对他可是看在眼里的,说什么“聊得高兴”,那不过是逢场作戏的寒暄之词,或者说,是装傻之词。表面功夫,他一向很在行。
“没聊什么,你肚子饿吗我给你弄点吃的。”阿青说着。
陆丞摸摸肚子: “你一说我还真饿了,给我弄点来吧。”
阿青道了声好,瞥了席榕一眼,便离开了。
席榕可是看出来了,阿青那眼神是在警告他呢。可席榕是那种会被眼神吓唬住的人吗俨然不是。他随性地在陆丞面前坐下,也不谈论剧本,倒是很直截了当地切入了主题。
“晚上有空吗出去喝两杯。”
陆丞淡淡看了席榕一眼: “明天休息没错,不过我习惯于养精蓄锐,不喜欢宿醉。”陆丞其实没有直接拒绝,他还是留点馀地的,这馀地自然就是一个温柔陷阱,等着席榕来跳呢。
“没关系,不是要去喝疯酒。”席榕赶紧解释着, “我只是想单独请你吃顿饭。”
陆丞心道席榕啊,你还真是不负我望, “无缘无故请吃饭,还单请我一个,会让我想歪的。”
席榕低低笑着: “你要想歪就想歪吧,我可从来没对一个人这么上心过。”
陆丞听着,不由“扑哧”一声笑出来,心想席榕啊席榕,我若不是以前认得你,听你这般突兀的话,说不定真会上鈎的。可惜,你大概不知道,这副壳子里,藏着的是个你认识了二十几年的灵魂吧。
从来没对人如此上心过……呵呵,陆丞在心里笑笑,席榕会说出这番话,算是对以前的自己有个确切的答案了。不过那又怎么样呢,自己早已不在乎了,你对谁上心也好,不上心也罢,都与我无关了。现在的我是陆哲函,是一个为事业奋斗的演员,不再是当初为了你活得像狗一样的蠢蛋了。
如此想着,陆丞便觉得海阔天空了,这一世的生命,他必定要好好珍惜。
“也好,当作出来放松放松好了。今晚什么时候,约个时间地点吧。”
“到时候我打电话给你,顺便来接你。”席榕凑近,轻轻说着,笑得挺暧昧。
这一幕正好被行走而来的阿青撞个正着,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席榕站起来,朝着阿青摆出得瑟的笑意,故作拂袖姿态扬长而去,可谓潇洒至极。
阿青没有去看席榕的背影,他懒得去看,那勾搭人的样子着实让他觉得恶心。他坐在陆丞面前,什么态度都没表,只是自顾自地打开餐盒,拿着筷子夹起一块面制小点心,对陆丞说: “来,我喂你。”
陆丞当场惊住了,哭笑不得地看着阿青那一副吃醋的样子,低声道: “别这么招摇,大家都看着呢。”
阿青似有不舍,但碍于是在公共场合,只得作罢。
“我今晚有些事要和他谈,要出去一会儿。”
阿青怔怔地看着陆丞,愣是没说出什么话。他知道陆丞说一半保留了一半,他不想多问,陆丞不说自然有他的道理。
陆丞看着阿青一副落寞样,低声问他: “你怎么不问问我和他出去谈什么,不想知道”
阿青却板起一本正经的脸: “你只要知道我相信你就行了,不需要解释太多。”
陆丞翘着嘴角,眼神却认真得很,要不是顾虑现在是工作时间,现场人多,他必会一把搂住阿青,能有这样的人陪着,自己还有什么好遗憾的。
一辆红色凯迪拉克停在了剧组入住的临时宿舍楼下,席榕按了按喇叭,生怕没人知道这车就是他的。
陆丞接到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