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弱气道：“别说了。”

过了几分钟，等叶蓝想要悄眯眯睁开眼睛看看弹幕风向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被嗑cp的榜一大哥的发言。

【生生不息：我会的。】

叶蓝：“？”

这怎么还背着他聊起来了？

弹幕疯狂刷感叹号。

【坏了，让我磕到真的了。】

【不是，我们闹着玩的，你们来真的？】

【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大家冷静。”

说实话，叶蓝也不太相信，于是猜测道：“说不定是被盗号了。”

话音刚落，弹幕整齐划一地飘过一行字：【你觉得这可能吗？】

叶蓝也觉得不太可能。

纪盛泽小号的安全性应该特别高吧。

他又立刻变了说辞，“号被卖了。”

这次屏幕上出现了三个嘉年华礼物特效。

叶蓝补充：“应该是被盗刷了。”

其他人：“……”

【别犟了。】

很快，弹幕又是一水的【你觉得这可能吗？】

叶蓝眨了眨眼，支支吾吾道：“我觉得也不太可能。”

【生生不息：是我。】

“…………”

【那什么，尸体有些不舒服，我先下了。】

【我的墓被盗了，现在回去盖盖。】

【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听我解释。”叶蓝尽量平息着弹幕的愤怒，一本正经道：“你们都先听我解释。”

安静几秒，大家都等着他解释，但叶蓝只说了半句，就听到“吱呀”一声，他家的大门开了。

叶蓝慌乱地关了播。

他忍着脚麻，站起来叫任霞：“妈？”

任霞似是被他吓了一跳，向后退了几步，惊道：“你怎么还没走？”

叶蓝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首饰盒子，递给任霞。

任霞打开盒子，借着叶蓝的手机灯光，看清了盒子里装的物品。

是一只金手镯。

“妈，新年快乐。”叶蓝轻声道。

任霞偏过头，语气突然变得严肃：“你走吧。”

“……好。”

这份礼物他准备了五年，终于在今年送了出去。

转身还没走几步，后面低低的啜泣声却无比清晰地传入他耳朵。

叶蓝也忍不住落泪。

为什么总要把锋利的刀子戳向对方呢。

明明他们也可以是相处很好的一对母子。

街边有人在喊新年的倒计时，原本声音还很小，后来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大了。

如果能有人对他说一句新年快乐就好了，叶蓝想。

“十丶九丶八。”

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今年很流行的一首remix。

在这种氛围下，竟也不显得突兀。

叶蓝垂眸，显示来电是纪盛泽。

“五丶四。”

电话接通，两边都没人说话。

“三丶二丶一，新年快乐——”

耳边，纪盛泽低低的声音传来：“新年快乐，叶蓝。”

叶蓝瞬间泣不成声。

赶在最后一秒，还是有人对他说了新年快乐。

其实也没有那么不堪吧。

“新年快乐，纪盛泽。”叶蓝平复着呼吸，也回他一句祝福。

街边热闹一片，叶蓝从中穿过，在一片混乱中小声承认：“我喜欢你。”

下一刻，纪盛泽沉声：“你在哪里。”

叶蓝不确定他有没有听到，但被他突然转变的语气吓了一跳，就急忙报了住的酒店名字。

“马上到，等我。”纪盛泽说。

叶蓝浑浑噩噩回到酒店，在床上瘫了会儿，整个人都是灰色的。

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向纪盛泽告白，结果还被纪盛泽凶了。

怎么会这样。

是决定的太晚了吗？

他整个人都提不起什么兴趣了，就像失了魂魄一样。

思绪正神游着，电话里突然传来声音：“开门。”

原来电话还没挂断。

叶蓝盯着天花板，迟钝地消化着这句话。

他从床上起来，拖着身子去给纪盛泽开门，按下把手的瞬间，门口又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