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走到他面前,丝毫不失体态:“谢大人若是不想与我合谋,大可直言,不必嘴上答应,背地里却又针锋相对。”
谢珩知晓他要问什么,主动道:“此事不是我做的。”
“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谢大人倒真是让我这小女子开了眼界。”
谢珩:“……”
“小桃,随我出去走走,不要理他。”叶清宜踱步而出。
谢珩独自在房间里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想到方才这丫头盛气凌人的模样,若是把她逼急了,他还真拿她没辙。
想了想毕竟这丫头才十六,又是初为人妻,他倒是想保留住她这难得的天真。毕竟,这是他未曾有过的东西。
他在刑部待了一日,盘问出一些有用的消息,但李哲却有重大嫌疑,目前被关在北镇抚司。
李华坤听闻案子转交到锦衣卫之手后,早早的便假借叙旧之名约了谢文忠到府上一聚,毫不难猜,不过就是为了替自己儿子洗脱嫌疑,但谢文忠直接推脱,说此事不经他手,由谢珩全权管理彻查。
如此,事情商谈未果。
谢珩早便猜到,此事未谈妥,李华坤定会从别处下手。
刚要离去,看见小桃刚拿进来的衣物,他回忆起刚才所言,明日是他们成亲后的第三日,按规矩,他们该准备好东西一同回叶府。
可叶清宜却没和他提过这事,是打算独自前往吗?
谢珩知晓,女子独自归宁代表什么,所以她宁愿独自回去,也不愿让他陪同前往吗?
……
夜晚将至,谢珩估计长时栖身于书房中,他便差人从外添置了新床。
屋内红烛燃烧,他翻着手中李哲的口供,向烛火边靠了靠,本想重新捋一遍思路,可这心思就是难以投入,目测口供,脑海中尽是叶清宜那般委屈又怒气的模样。
从前他未有过这般感觉。
心中似是有什么需要得到证实,只是他不愿面对。
如谢文忠所言,锦衣卫树敌众多,不可被人捉住软肋和把柄,这句话他谨记于心。
谢珩烦的厉害,手中的口供被摔在桌上,他向外喊道:“程七?”
只一声,便从屋外进来:“卑职在,大人有何吩咐?”
“你从府上取出两对玉镯和一对如意,玉镯便取那日大婚时,皇上赐的那对赤色玛瑙镯,如意的话,将府上那对纯金打制的拿出来。”
程七未多问,想来也是他家大人早有打算:“是,东西放置何处?”
“再加金器首饰各类打制一样,绸缎百匹,一同放置在夫人明日归宁时的马车中。”
程七:“……”
此话让程七颇为震惊。
倘若第一次的交代是为了顾双方颜面,可这次,程七觉得谢珩变了,自打成亲便改变了许多。
若是以前,谢珩不屑去理会这些琐事,这些被程七看在眼里,都说旁观者清,此事恐怕也只有程七看的清楚明白。
许是疑问壮的胆,让他忍不住还是说:“大人,您没觉得,您自打成亲后,便对夫人格外上心。”
他倒是未察觉:“有吗?”
这句反问让程七辨不出到底何意,他老实回答:“您,从前是不会料理这些事的。”
“从前是不会。”他拍了拍他肩膀道:“以后说不定。”
说罢,程七从他脸上见到了久违的笑意。
谢珩透过窗望见夜中的星,借着月光,度过短暂属于它们的夜晚。
他心中装着事,眉头鲜少抚平:“要你查的人,有消息吗?”
“卑职查到,此人是前朝功将,曾为前朝立下赫赫战功,我们的人一打听便知晓身份。”程七跟在他身后,“可是,永乐元年的那场皇位动荡中,百姓皆闻,林擎将军挟持公主逃至漠北,投敌叛国。”
“叛徒?”
“是,最后身首异处,公主下落不明。”
一个前朝已故之人,所以,叶清婉打听他又有何用意?
永乐元年至今已有十八年,那时发生的事很难追查。
谢珩突然想起什么,追问道:“你可曾记得,昨日我们从刑部出来后便去了张大人府上,他的书房内,有一封未烧完的信,落笔之人,便是林擎。”
经程七方才所言,前朝将军,怎会和本朝军机大臣有联系,莫不是,林擎之死与张洲之死也有关联?
谢珩顺着这话有此想法,林擎的死死的蹊跷,而如今张洲又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