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
“莫急莫急,我看一看。”
谢珩站在一旁,只见他往伤口处洒了些粉末,让床上的叶清宜疼出声,她明显在忍着,手心抓握的冒了虚汗。
他在旁边看的甚是煎熬,似是替她承受着痛苦。
大夫手法熟练,对症下药,只见他简单的包扎,叶清宜便没了疼痛。
大夫收了药箱:“好了,箭未伤深,待我稍后开几幅方子,你们按方捉药,不出十日便无大碍。”
谢珩此刻终于放下心:“那便好。”
他说话间看见谢珩身上的皮外伤,又道:“公子您身上的伤若想恢复的快些,也需用药医治,可否在下连同公子的方子一同开了?”
他笑得轻松,丝毫不顾自己:“我无碍,您只开她的便可。”
他身上所带的东西只有那制牌和玉佩,现下制牌当了,换成银子也是有数的,若是他也抓药,恐怕不够。
这话被叶清宜听见,她眼睛未睁开,迷迷糊糊道:“不可。”
谢珩闻此声赶到她眼前:“你醒了?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你若不治,我便……再也不理你。”叶清宜此刻似是命悬一线,奄奄一息的语气强撑着说话,“我,说话算话。”
“我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不足以另开药方。”
“我为你挡下一箭,就,就是想你无恙,若是你受伤不得医治,我这一箭,岂非白挨了……”
见她执意,谢珩顺着她的话:“好,我应你。”
叶清宜说完便又睡过去。
见他答应,大夫刚要动笔时,谢珩转身一个眼眸示意,随后便摇摇头。
他方才答应她的,只是图她安心罢了。
待大夫走后,谢珩借着方才的水简单擦了擦身上的血迹,路上那些草很是恶劣,几次将他衣服划破,触碰肌肤,勾出条条血道。
现在叶清宜受伤,他们回不去,这一路他都撒有白兰花粉,若是程七带灵犬到此处,定会根据气味找到他们。
老汉听叶清宜方才说话时的声音,再看她如今的打扮,他小心问:“这位到底是公子,还是姑娘?”
“实不相瞒,她是在下的内人。”
此话说出,老汉想起那些抢人钱财和掳人性命的盗匪,常常为了掩饰身份便女扮男装。
他们虽是穷苦人家,可也不想死在盗匪手中。
他不由得后退几步:“你们为何掩饰身份,难道……”
谢珩解释:“老人家莫慌,我们是官家中人,只因遭遇歹徒偷袭才流落至此。您放心,待内人伤势好转,我们绝不会给您添麻烦。”
他转念又想,方才那制牌不像是伪造,若是假的,如何当得了那些银子。
“公子言重了。”他这才安心,“若不是这位姑娘方才开口,我们万万是发现不了的。”
谢珩没有这么好的性子,但如果不这般,他们不会收留:“她是女儿身,在外多有不便,这才以男装示人。”
—
静谧的丛林中传出布谷鸟的鸣叫声,树叶亲密无间,眼光穿过层层叶子的缝隙照射到地上。
阳光充裕,但树叶底下却是阴凉。
程七骑马带着叶清婉,一同跟在锦衣卫队伍后。
白兰花粉的气味对犬的刺激很大,它们经过专门的训练,对这种味道一触即发。
叶清婉坐在马背,被他圈在怀中,她主动喊他:“程七。”
“嗯。”
他这次,没有说“卑职在”?
程七宛若座座冰山:“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想问,你平日跟着谢珩,也是这般模样吗?”她想到他貌似都是这般冷漠,不着头脑的又问,“还是,只对我这样……”
他手中的缰绳抓紧:“叶姑娘多虑了,卑职天生便是如此,并未因人而异。”
他们锦衣卫极少接触女子,即便是有,也是女犯。
程七性格木讷,面无喜色,俊朗的外貌似是给人营造出一种错觉,总觉得他很是好说话。
而叶清婉这两年除了裴修,再无这般近距离的接触其他男子。
如此下去,貌似些许尴尬。
她稍微侧头,对视上他衣服前的针绣花纹:“几次承蒙你相救,我之前说的话依旧作数,若你日后有何难处我能帮上忙的,尽管开口。”
他毫不客气:“卑职一直记得。”
“一直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