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错,她还是没忍住话:“小姐,午膳你想吃些什么,我提前知会厨房一声。”
叶清宜虽不嘴馋,可毕竟身出贵门,饮食穿着她还是有别致的要求:“来谢府这么长时间,我还是吃不惯这里的饭食,倒是万分怀念李奶奶的手艺,她做的梅香糕许久都未吃到了。”
“小姐若想吃,我们下次回去时,可以多带一些回来。”
“不用了。”
“为何,小姐平日里喜欢,即使是嫁过来,想吃些爱吃的糕点怎么了。”小桃谨慎道,“小姐这般委身,倘若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谢家苛待了我们,这于你们皆是不利。”
她笑得苦涩,似是被迫学着成长,“罢了,你随便让人准备些清淡的就是了。”
叶清宜耳边突然响起叶怀谦的那句话。
——既享受荣华富贵丶衣食无忧,就该做好为家族谋利的准备!
既然接受了这场婚姻,便不能再走回头路。既享用了他人的饮食,便不该再留恋曾经的喜欢。
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天子,若是想吃糖葫芦,也要思虑再三。
二人路途谢珩书房,程七守在房外,只待谢珩醒后汇报昨日百花楼调查的情况。
见着她们,程七率先问候:“夫人。”
“程七?”叶清宜在这儿见着他很是疑惑,“你在此站着作甚?你既已伤好,为何不在北镇抚司陪着谢珩?”
听她发问,程七吞吐支吾:“夫人,大人他,还未晨起。”
“还未晨起?”此话一出,她便更觉得奇怪,“那你可有叫他?”
“卑职未敢打扰。”
“我去瞧瞧。”叶清宜上了几步台阶,转身对身后人说道,“小桃,你去吩咐府上的厨子,将谢珩的早膳端到房中来。”
“是,小姐。”
叶清宜敲了敲房门,里面的人无声。二人四目相对,她直接推门而进,见谢珩还睡着,程七自觉守在房外。
床上的人睡姿面相端正,叶清宜多看了几眼,忍不住感叹:睡着都这么好看。
她轻声唤他名字,谢珩未醒。
轻轻晃了晃他手臂,依旧未醒。
她顿时察觉有异,拂袖探了探谢珩的额头,他体温高的厉害,脸上的皮肤没了一点血色,整个人看上去似是被吸了精气,无神无力。
叶清宜待字闺中时,曾读过几本医书,简单的病症她也知晓,她顾不上许多,擡手压上他的脉搏,谢珩手心泛凉,却仍旧冒着虚汗。
“程七。”她赶忙招呼门外的人。
“夫人,出什么事了?”
“谢珩贪睡不醒,我猜测他是中了风寒,你快去请大夫过来替他医治。”
程七应了声即刻离去。
谢珩恍惚中循着她的声音缓缓睁眼,面前熟悉的身影和面庞让他感到些许温暖。
招呼程七离开,叶清宜再转身时便已然瞧见谢珩醒着,床前的侧帘遮住他半张脸,浓密的睫毛节奏缓慢,配合着暗淡的眸子注视着她。
叶清宜顿感欣喜:“你醒了。”
谢珩身感无力,四肢犹如被抽了筋般疼痛,他环顾一周才知晓是在自己书房内:“我这是怎么了……”
“我猜测你是中了风寒,大夫稍后便来。”她起身倒了杯水给他端来,“明明昨日还没事,怎的忽然就着凉了。”
谢珩撑着身子坐起,他头发未梳,就这般披散着不及腰,叶清宜未曾见过他这幅模样。
从他此刻的神态中,半点瞧不出竟在锦衣卫当值。
叶清宜抽出手去搀扶他坐起来,谢珩半倚靠在床头,而后接过茶杯将水饮尽。
她从袖口掏出块丝帕,扬手为谢珩擦拭含有水渍的唇角。
时间动作仿佛都定格此处,叶清宜并未觉得越矩,直到与谢珩对视,二人看彼此的视线含情脉脉,可谁都不敢最先承认这份感情。
屋子里顿时换了气氛,谢珩只觉得,此情此景,是他渴望却又难求的画面。
若是能这般陪她一生,我愿舍弃一切。
叶清宜此时才反应过来,可却不曾像之前那般刻意避着他。
谢珩稍微好些,便温和的和她说话:“劳烦夫人帮我唤程七进来。”
她脱口而出:“你找程七做什么?”
“郑小梅说的没错,张夫人却有可疑。”他老实交代,将事情说与她听,“我昨日让程七调查了百花楼,若消息属实,即刻便能缉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