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死罪了,当初违抗圣旨替叶清婉嫁入谢府时怎的不知是死罪了?”
“我若不替姐姐嫁过来,你便要娶姐姐为妻了。”
谢珩向她解释:“当初偶遇,我向人打听你的身份,就是那天在百花楼前我们遇到的老汉,他说你是叶清婉,我这才……”
“所以你把姐姐当成了我,这才娶我进门的?”
“嗯。”
叶清宜在他怀中晃了晃:“这说出去旁人怕是不信,你平日办案严查不漏,如今竟会在此事上犯了这么大的错误,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皇上对此事很是重视,已经命我亲自前去查探,不日便要起程。”
话题到此变得沉重,谢珩话及此处脸上没了笑意。
虽然她不想问,但仍不愿逃避:“那你此番一去,要多久?”
“不定归期,何时查到了军器,何时归来。”
“……”
叶清宜有种不好的预感。
仅是张洲一案便用了那么长时间,此去查探被人盗走的军器,连线索都没有,不知要查到何时了,她心想着。
她觉得,少则也得两三个月。
可自成亲后,不论何时,都未曾分开过这些时日。
面对谢珩毫不委婉的直言,她竟泛起些许伤感:“我乏了,去睡觉了。”
她走了两步,谢珩起身从身后环抱住她,这似是禁锢,他想将这个人,永远的与他捆绑在一起:“遇到你之前,我从未这般难舍,总觉得成大事者不应贪恋儿女情长,可你让我明白,因为你,我才能不畏所有的往前冲。”
“你莫要以为说几句好听的我便会没事。”
谢珩将她圈紧了些:“我也不想走,却又不得不离开。”
桌上的茶水逐渐温凉,似是衬托的两人间气氛逐渐泛凉。
时间随着蜡烛被燃的短化而悄然流逝,谢珩抱了她好一会儿,最后叶清宜缓缓开口:“我知道了。”
她明明可以理解他的,明明知道谢珩也有许多身不由己,为什么偏偏在此刻却同他耍起了性子,从前的叶清宜从不会这样。
这一夜,两人怀揣着各自的心事,几次想开口,却皆被吞回去。
—
同时,程七反复回想叶怀谦要将叶清婉嫁出去的事。
叶清婉是长女,尊卑有别,长幼有序,如果不是叶清宜替她嫁入谢家,那此刻同谢珩聊天的便是她叶清婉了。
今夜格外漫长,程七翻来覆去迟迟睡不着。
他心中烦闷,一心皆是那在乎之人。
天色不晚,程七左右也是睡不着,便穿好衣服出来走走,月光皎洁,映的这无尽的黑暗增添了些许光亮。
他独自一人,沿着宜州城街就这样走下去,不知不觉间,当他擡头看时,却到了叶府门前。
既然到了这儿,他想去看看她。
或许他只是为想见她的自己找个见她的理由,若是不见,以后也不会见了。
叶府后院的高墙边,长者一棵歪脖子树,貌似在此伫立了许多年,月光的光亮足够他攀附这棵树而上,程七轻功虽不如谢珩,可爬树翻墙这些小事还是不在话下。
他动作轻盈,格外小心,这动作神态间倒是像极了做贼。
程七曾来过叶府,是叶清宜那日归宁时,他跟随谢珩一同来的,所以现如今对叶府的地形颇为熟悉。
他沿着墙头朝着叶清婉的房间快速闪过,听着房间内的说话声,他移步到房瓦之上,听得仔细。
房间内一名女子哭哭啼啼的擦拭着眼泪,一旁的丫鬟安慰着:“小姐,您到了婚嫁的年龄怎能就这么拖着?这次来提亲的可是兵部侍郎之子,他父亲也是三品官员呢,小姐若嫁过去,也是吃不得半分苦的,如此门当户对,小姐还有何可伤心的。”
“若我喜欢,他是乞丐我也情愿,若我不喜欢,即便他是皇上的儿子我也断不会为之倾心。”
“小姐快别说了,这话可说不得啊。”
几个月前皇上赐婚时,叶怀谦同意让叶清宜代替叶清婉出嫁,她如今是知晓为什么了。
都说叶家大小姐表面温柔安顺,实则性子刚烈。
而二小姐能屈能伸,机敏灵活。
丫鬟在府上伺候多年,姐妹俩的性子自然是知晓,此事若是换做叶清宜,她定不会想叶清婉这般执拗。
叶清婉性子本就这样,当初她宁死不嫁谢珩,如今也不会就此嫁给一个人陌生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