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搬弄是非,她今日在此公然辱骂大人,任凭谁来都是她有错在前,大人何来畏惧。”
知县被他的话蛊惑。
裴修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倘若这样大人都能放过她,那来日何以服众?宜州的百姓也会对您生异心啊。”
“这……”
他心中思索着裴修的话,势气高涨。
对上叶清宜那双阴鸷的眼睛,知县怒声呵斥:“抓起来,关进牢里!”
“是!”
“你……”叶清宜挣扎着,可无奈他们力气太大,她的挣扎就是九牛一毛,“你关押良民,欺压百姓,徇私枉法,根本不配为知县!”
小桃帮着一同拉扯:“小姐,小姐!你们放开,我家小姐没错!”
“小桃,不用管我,你先走!”
声音没落,叶清宜被衙役押走。
在场的百姓,除了她,对此案没有任何发言,无论好与坏,皆是寂静一片。
“小姐!”小桃担心不已,可凭她根本救不出人来,慌乱的眼神中充满无助,她突然回过神,“谢大人。对,去找谢大人!他一定能救小姐出来!”
她嘴里嘟囔着,似是魂不守舍的穿梭在城街人群中。
来到北镇抚司前,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她徒步走来,脚上发着痛。
远远望去,有个身影刚从内出来,她捉着时机走上前去看看是谁。
直到走进才看清此人是箫弋。
小桃喘着重重的呼吸,赶上他的步伐:“箫大人!”
箫弋仔细一瞧,脸上勾起笑:“你是,清宜的小丫鬟!!”
她轻松一笑:“您还记得我。”
“记得,你时常跟在你家小姐身侧。”他瞧了瞧她身后,再无一人,又问,“你家小姐呢?今日为何没有跟着?”
“箫大人,我家小姐被当地的知县抓起来了,还被关进了牢狱,我实在没有办法才想到来找谢大人的!”
小桃说的急切,满脸担忧。
“什么?”箫弋的震惊大过担心,忍不住笑道感叹:“哪个知县这么不怕死?敢抓叶清宜?不要命了?!”
“箫大人……”一旁的小桃急的不行。
箫弋揉了揉她的头,力度正好,笑着安慰道:“好了,你别担心,我这就去通知阿珩,你先回府等着,你家小姐不会有事的。”
小桃不知在想什么,箫弋话落许久也未回应。
箫弋差人送她回去后,着实也泛起愁,他知道,叶清宜是谢珩的底线,这次知县抓了她,若没有动刑还好,倘若真上了刑,怕是真没命了。
思索片刻,他还是如实告诉他。
谢珩那副想要吃人的模样连回应都未作出,便直接骑马赶去官府。
手头上的事都交给了箫弋来做,可箫弋知晓谢珩的性子,敢动叶清宜,便是动了他的理智。
不行,他得要跟着一块去。
—
知县将人关进牢内后便没再搭理。
而此事是裴修怂恿,他自然是怕受到牵连,早早离开府衙。
裴修离开后,知县越想越气得慌,今日之事,叶清宜公然打了他的脸,还当着百姓的面辱骂他,这口气,不出一出怎么咽的下去。
他本想带人一同去牢狱中找叶清宜出这口气,可裴修走后没多久,谢珩便踏进府门。
知县并未看清,因是在气头上,看见来人未经通报便骑马闯入院中,他冲出去破口大骂:“大胆狂徒,竟敢擅闯府衙,不想活了吗?!”
谢珩牵住马绳,引得马儿纵身前跃,稳稳停住,谢珩摆出副难看的模样,毫不留情的回怼:“不想活的人是你!”
那知县此刻便已经看清来人是谁。
方才盛气凌人的态度瞬间消失:“原,原来是谢大人,请大人宽恕,方才是下官失言……”
谢珩怒气冲冲的下马径直朝他走来,话还未说完,谢珩单手揪起他的衣领逼问:“人呢?!她被你关哪儿了?!”
“下官,下官不懂您说的是谁啊。”
“少给我装蒜,若是人在你这儿出了事,你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谢珩将人丢在一旁,知县脚下悬空,不小心摔倒在地。
面对谢珩的质问,他现在还如迷雾中失了方向的行人,摸索不到一点头绪。
他踉跄着爬起身,跟着谢珩一同赶去牢里。
“清宜?”谢珩边找边喊,“清宜?”